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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伊琳闭着眼，身子向后一弯，躲过小丑射出的子弹，双腿夹着他的脖颈将他摔在地上，膝盖抵住他的气管。一声关节错位的轻响，她卸下小丑的腕关节，将夺来的枪抵在小丑额头：“原样奉还。”

“把他交给我吧。”一只手按上她的肩膀。

伊琳偏了偏头，辨认出这是蝙蝠侠的声音，撇了撇嘴，翻身起来，点击关闭白光。

她眨眨眼，就看见平民们失去了指挥后茫然站在原地，外围的小丑帮成员们都倒在了地上，提前戴好了护目镜的蒙面义警们忙着把他们绑起来。

“嗨，蝙蝠。怎么没看见你的第二只小鸟？不想和我重温一下旧梦吗？”

蝙蝠侠下巴紧了紧，全力一拳打在小丑脸上。

小丑涂满了油彩的脸重重撞在了地上，没有再抬起来，伊琳看得一阵牙酸。蝙蝠侠用力咬着牙，两颊的肉凹了下去，第二拳停滞在空中，像是犹豫要不要落下。

“想打就打吧，他看起来是很欠打。”伊琳抱着手臂，插话道。

蝙蝠侠回神，缓缓收回手臂：“我会把他带回到阿卡姆疯人院去。”

伊琳感兴趣地挑眉，还没来得及问关于这个疯人院的事，就听见门被踹开，重重砸在墙上。一个熟悉的红色头罩向他们走来，战术靴重重踏在地上，不留情地踢开在地上呻吟的小丑帮成员们。

“嗨，头罩，我记得我没关门。”

“闭嘴，夜翼。我刚在外面解决了一堆趁机作乱的小偷和抢劫犯，放心，他们都还活着。所以我现在还很生气，没心思管一扇破门。”

红头罩挤过呆立在原地的受害者们，蝙蝠侠往侧面跨了一步，拦住他走向小丑的步伐：“已经结束了。”

“你说的结束是什么？就是让他安安稳稳地待在阿卡姆里，等着下一次再越狱出来？”他站定在蝙蝠侠面前，愤怒的声音透过头罩隆隆作响。

伊琳看见蝙蝠侠的下巴动了动，双手握成拳：“我不想再和你重复一遍，我们为什么不能杀他的原因。”

“所以他就是你的那位道路错误的老父亲？看起来还不错。”伊琳往前迈了一步，愉悦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红头罩缓缓把头转向她，伊琳仿佛能看见他在头罩后面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伊琳伸手比了个枪的手势：“就差一点，你们就不用吵这场架了。”

蝙蝠侠侧过头看向她，眼里露出不赞同的神情：“在这么混乱的地方，你的枪很容易失控。”

“我的枪法很准。”

“如果你杀了人，我会把你送进警察局。”

伊琳眨了眨眼，举高双手，佯装害怕：“嘿，但我想我是正当防卫。”

“你差点杀了他？”红头罩兴奋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伊琳得意地笑了，向他敬了个礼：“火炬木第三分部高级调查员伊琳为您效劳。我可是有执法权的公职人员。”她转向蝙蝠侠：“刚才忘记我是在美国休假了，抱歉。”

红头罩冷哼一声：“走吧，我骑车送你回去，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头罩，你不回去吃饭吗？别告诉我你不想念便士一做的饭！哦，女士，多谢您的帮助。”夜翼刚绑上一个罪犯，笑容灿烂地向他们招手。

红头罩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答。伊琳却向着他飞快地眨了眨右眼，回以热情的挥手：“刚才干得漂亮，下次见，蓝眼睛！”

“哈，黄金男孩。”红头罩嗤笑一声，加快步子，走进夜色里，倚着摩托车看向伊琳：“这里可有不少蓝眼睛。”

伊琳跳上摩托车后座：“他是谁？”

“你说夜翼？”红头罩的肢体语言明显轻快了起来，“原来你不认识他。他还以为自己很有名。”

“那个全身黑的呢？他就是蝙蝠侠？”

红头罩发动车子的动作顿住了，隔着头罩伊琳都能感受到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就算你不是哥谭人，也不至于不知道蝙蝠侠吧？那神奇女侠呢？超人呢？”

伊琳的笑容僵了一下，耸了耸肩：“我是英国人。”

有些不对劲，看样子是得好好查查了。

“好吧，剩下那两个是红罗宾和罗宾。”红头罩转回头，“顺便说一句，我是红头罩。”

误入哥谭的第四天

哥谭的犯罪巷等级森严。

别误会，这里可没有什么成文的法典，但鲜血与恐惧把这点刻在了这里每一个人心中：夜晚的犯罪巷只属于那些鼎鼎大名的人和他们的帮众，如果有想不开的菜鸟一定要在夜晚出没在这里，那么被蝙蝠抓到痛打一顿扔给警察将是他们能期望的最好结局。

泰德不是菜鸟，但和那些大人物也攀不上关系，所以他只是谨慎而谦卑地把白天犯罪巷边缘的三条巷子划成了自己的地盘，等着惊慌失措的羔羊一头撞进他的巢穴。

今天他交了令他难以置信的好运。

当他看见那个在巷子里反复踱步、穿着考究西装、头发被发胶梳得板正的男孩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而等那个男孩转了过来，他更是忘了去思考这样一个富家公子哥为什么独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老天，这是韦恩家的那个小儿子！唯一亲生的那个！

一想到他能换取的赎金数量，泰德就激动得手都要发抖。

他自然想不到，就在一墙之隔的巷子里，他的四个同行正被五花大绑地堵着嘴，等待着他们的警车之旅。

而当他看见那个韦恩男孩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唇嚅动时，也只当他是害怕得傻了，决计想不到男孩已经想好了千八百种对付自己的方式，正在做最后的确认：“德雷克，那个女人还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