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答应你先听听。所以请您先讲讲,到底是他妈什么生意。”
听着钱鄂这个语气那边的人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告诉他:“帮我杀个人。”语气平淡而无情,听得人血液一滞。
“我说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法治社会,是你说杀个人就能杀得了的吗?您可是真高看我了,另请高明吧您老。”虽然钱鄂喜欢钱,但是这掉脑袋的钱他可绝对不要,等到时候有命挣没命花,他做鬼都能把肠子悔青。
“没错,你说的对,法治社会,不能随便拿人性命开玩笑。”神秘人声音由冷酷转为轻蔑:“那就让别人就拿你那条不值钱的小命开玩笑吧!”
“嘟嘟嘟——”
“喂?喂!喂!”电话再次被那人挂断。“看来是个利索的主。”钱鄂在心里盘算着一般这样的出手都很大方,想让自己干的又是杀人的买卖做?还是不做?他有点定不下来。
不做,他自己都替可能想同样一雪前耻的雇佣者觉得不甘心;可做吧,搞不好自己的小命就要断送在某一天的早上、中午或者晚上。
“对不起,您拨打”
“想清楚了?”
那人好像就赌定了他会答应,关掉了变声设备。但没有一点性别特征的声音也只是少了一丝机械音的冰冷,仍然很难辨别性别。
“想清楚了。”钱鄂甩了甩满是头皮屑的油头。“说说看。”男声该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和他交谈,仿佛正通过着什么东西,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管杀谁,说说报酬。我想我会我答应。”
言外之意就是尽管结果带来的战利品很丰厚,但是保险金别太少。
“当然。”那边似乎在喝酒或者聚会,传来酒杯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港口一栋出租屋内,我会告诉你详情信息,并且会给你一把奥迪车钥匙和一把房门钥匙。事成之后还有一大笔钱,并且我会帮你脱身。”
言外之意很简单,车子给你,前提是用它完成任务之前他不报废。房子也给你,前提是你在任务期间有闲空把整座城市的每一个房间都拿这把钥匙试一遍,而且不被警方抓到。
“好啊,我只要钱。”钱鄂想的很简单,先把车子卖掉,之后直接单枪匹马上进目标跟前,完成后拿钱接受安排,去国外或者更远的地方躲避一段时间,拿钱好好快活一次。
“那么勇士,明天见!”这次电话没有马上挂断,钱鄂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揉揉眼,发现这个号码显示的ip居然还是在海外。
“这年头”钱鄂知道多嘴肯定没有好结果,干脆打算先洗个澡,反正时间也不早了,洗完收拾一下,换件像样的衣服再赶往码头,天也就亮了。
见面之后。
眼前盯着一头五颜六色头发、带着唇钉鼻环、墨镜遮住半边脸的女人明显不怎么可能是昨天给自己打电话的大老板。
不过没关系,她手里提着的皮箱里,满满都是美钞。“说吧,目标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直接甩出厚厚一手掌资料:
本市知名美容院,俏佳人美容院院长,庄子苑。
【作者有话说:早安】
帮忙
钱鄂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聚精会神地花了足足十五分钟才看完全部资料,刚想出口反悔——
“人呢?”
女人包括保护女人的三个黑西服保镖全部消失不见,海面上却平静到连一点细微的波澜都没有,不禁让人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他摸上心爱的奥迪时依旧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大变活人都不敢这么玩吧。”上辈子钱鄂一定是说单口相声出身的,地地道道的一口天津味普通话简直就是孟婆汤掺水最好的证据。
圆形的挂环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把钥匙,小巧的金属末端形状是再普通不过的锯齿。“这他妈怎么找啊!难不成我真要一件一件试过来?”钱鄂冲着海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唾沫。
“咴!那小子,”不远处集装箱内走出一位老大爷,拄着拐杖,走路哆哆嗦嗦的,声音却洪亮到震耳:“看什么呢!以为这是你家啊,瓜蛋!”吼完还象征性地咳嗽几声,见后声不吱声,先是无奈地谈了口气:“唉!老咯老咯”看看远处逐渐陷入海绵的日头,用老辈和小辈逗咳嗽的语气冲钱鄂摆摆手:“行吧,玩儿你蛋介!”
离得有点远,钱鄂坐在车里压根没听见老人家说的话。“这谁家老不死的,瞎跑出来找死吗?”适应着新车的手感,慢慢转动方向盘,倒车。一脚油门劲没hold住,差点栽进海里。
“呸!真晦气,是屁事都被我碰上了。”他现在越来越擅长怨天尤人了,把自己想象成天使,是正义的化身。
白色的车子渐渐开远,集装箱内有走出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爷爷,奶奶叫你吃饭了。”小女孩拽着爷爷虽然破旧但整理利索的衣袖。
老人的大手抚上孙女的额头,眼中满是慈爱:“好,咱爷俩一起去吃饭。”
钱鄂撇了眼后视镜,正好看见一大一小声音缓缓进入那个不大却温暖的住所。被随意扔在副驾驶的车钥匙因为颠簸发出一点与皮革碰撞的响声,在安静的车内被无限放大。
“真是怎么想起他来了”钱鄂有些好笑地回忆着往事,模糊不清的记忆是他不幸童年留下的痕迹。“他如果听话一点,爸妈也不至于把我赶出来”
“这破东西不能放个歌听听吗?”他自知没有高超到可以蔑视自己生命的驾驶技术,靠边停车后才细细研究起车内来。“霍!这空调,还是最新配置呢。”被烟熏到发黄的手指摩挲着纯黑色的出风口,调试到合适温度后继续琢磨着怎么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