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在看什么?”冬月忍不住开口问。
虞轻缓缓收回视线,转过头来,“我是在想,那棵大树独自立在那里,有点孤单。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它做个秋千,让它有个伴儿?”
冬月:……
“主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既然闲来无事,虞轻决定付诸行动。
用过早膳,她便吩咐下人备齐制作秋千所需的材料,随后亲自蹲下身来开始动手制作。
“主子,这种粗活交给我们来吧。”看到虞轻亲自动手,冬月赶忙上前劝说。
虞轻摇了摇头,坚持自己动手,“不必,我喜欢自己动手。”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想做的事打时间,若给她们来,她岂不是又得另外找。
类似这种粗活,其实虞轻经常干。
五岁那年,莲妃带着虞轻回夙国探亲,路上遭受到妖怪的袭击,马车摔下了悬崖,当时虞轻在马车里。
找了好几日才找回来,幸好并无大碍,莲妃怀疑是宫中哪位娘娘想要加害自己的女儿。
于是回去虞国后对外透露虞轻脑袋被撞成了痴傻之人,心智不全,嘱咐虞轻要藏拙,装傻充愣。
那时虞轻年岁尚小,虽然并不理解其中缘由。
但当看到母亲流泪诉说若不如此就会有人要害她,尽管心中仍有许多不解之处,她还是选择听从母亲的话。
随着年龄增长,她懂了很多,装傻充愣越的得心应手。
除了莲妃和几个贴身女侍从,就连看着她长大的一些太监宫女都察觉不到她的伪装。
可能因为虞轻是傻子,印象中她的那位父皇基本上没来看过她们母女俩。
虞轻早就看淡,应该说习惯,她喜欢一个人待着,小小藏书阁里的书被她翻了个遍。
也是在那里无意中翻到了一本古籍,得知自己中了妖毒的事。
从那以后,她开始钻研各种医书,调制了压制妖毒的药,正因为如此,中了妖毒多年,还没有彻底妖化。
但每逢月圆之夜,体内妖毒还是会作。
而莲妃为了掩人耳目,被迫跟着看医书,如今小有成就。
……
秋月和冬月眼巴巴在一旁看着,浑身不自在。
虞轻抬头瞅了她们一眼,“行了,看在你们很想帮忙的份儿上,你们帮我把绳子挂在树上吧。”
“是,主子。”
秋月冬月本是习武之人,抛一根绳子挂在树上对她们来说不难。
绳子成功挂在树上,虞轻将木板两端用绳子固定好。
随后坐在秋千上,感受一下。
“秋月,冬月,你们推一下,看看需不需要调整。”
秋千荡来荡去,虞轻亲试了一下,感觉不错。
两日后的夜晚,虞轻一身里衣,青丝未束,随意散在脑后,站在脸盆架前洗脸。
冬月走了进来,福了福身。
“主子,听说王爷回来了。”
虞轻一脸淡定,拧干布巾放好,掩嘴打了一个哈欠,爬上床躺好。
“噢知道了,我困了,等明日再去见王爷。”
冬月退了出去。
屋内烛火熄灭。
夜深人静,齐王府的书房还亮着。
皎洁的月光下,一只毛雪白的垂耳兔走在无人的廊道,低头左嗅嗅,右嗅嗅。
兜兜转转来到书房不远处,蹲在拐角处悄悄探头,远远看到门口有人,连忙缩回脑袋。
从门口进去貌似不太可能。
门口不行,窗户总行了吧。
垂耳兔观察了一会儿,绕到窗户那边,鬼鬼祟祟从半开的窗户钻了进去。
还没站稳,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夙辞那双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