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雨收回视线。
林知微就在季薄雨身边站着,也看向那边,心里一股没来由的熟悉。
就像遇见一个同样患病的病友,她知道那是同类,但不会主动靠近。
因为她深知对方和自己一样危险。
回家路上,林知微在车里拆了那封信。
她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写得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个简单的提醒。
林知微:“要是她这么害怕,为什么还会给你情书?”
季薄雨不疑有她:“可能她只能想到这种方式接近我了?”
“表妹,”林知微向前回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前座的齐止减速转弯,问:“我去查。”
林知微:“嗯。”
林知微收好情书一抬头,从后视镜看到季薄雨眼睛亮亮的,一下子笑了,说:“怎么这么看着我?”
季薄雨:“刚才的对话有点帅,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林知微笑着揉她的头发。
到家之后,这三层别墅周围一片安静,晌午,雨中气温更高。
屋里的新风空调一片沁凉。
季薄雨把那封看似情书实则通风报信的纸张放在了书包里,在适宜的温度中一路背着,哼着不知道什么歌向自己屋子走去。
林知微从另一侧车门下来,缀在她身后,脚步轻得根本听不怎么见。
季薄雨关上自己屋的门,把尼龙材质的书包带子攥在手里,正打算转身向书桌走,仍然没发现林知微已经跟在她身后跟了进来。
两百米的比赛在上午,今天只决出一个名次,颁奖日放在了最后一天,因此结束之后,到家不到十二点,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
季薄雨想趁这会儿梳理一下磁场专题,结果一个转身,被从她身后走出来的林知微按在了门上。
季薄雨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她跟了过来。
她反射性向后一靠,结结实实靠住门板,手里一松,将书包摔在脚边。
两个人身高没差很多,季薄雨一米七三,林知微一米七九。
这样的身高差,季薄雨稍微一侧头,就能碰上林知微的鼻尖。
林知微偏过脸,露出自己被季薄雨咬的那半边,意思是这事儿还没完。
其实季薄雨咬那一口没留下什么牙印,现在再去看,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屋内没开灯,雨季又总是一片阴沉的暗色。
两人相对站着,靠在门边,被屋内安静的暗沉包裹,像进入一个安静隐秘的巢穴,而这巢穴中只有她们两人。
季薄雨小声说:“姐姐,你……”
林知微微微倾身,靠住她的肩膀,轻轻笑起来:“我很记仇是不是?”
看似离得很近,实际上两人接触的地方只有季薄雨的肩与林知微额头那一点。
另一个人额前的碎发刘海挠在上面,隔着轻薄的校服内衬,痒痒的。
她笑起来,震动便随着这点微小的接触传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