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雨想了很久,才想起她说的那一天。
就是曲竹和江越还有自己在餐厅里互相抢菜的那天。
季薄雨:“你怎么知道的?”
梁悠:“我那天就坐在你后面!”
季薄雨:“哦……那你很关注我啊,为什么不上来和我打招呼呢?抢菜吃还挺好玩的,那天的南瓜薯条很甜,又有点脆,好吃。”
梁悠:“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别拉上我。”
季薄雨:“你觉得我们打闹很没意义?”
梁悠:“是啊,好蠢。”
季薄雨:“那什么才不蠢?”
梁悠:“我……”
她哑口无言。
季薄雨:“玩游戏怎么会蠢呢,人出生时和年老时都很爱玩游戏。”
梁悠讷讷地说:“我不说了。”
季薄雨:“你好拧巴。”
梁悠:“我拧巴?”
季薄雨:“嗯,是我见过最拧巴的人,明明很羡慕我们能一起玩。”
梁悠旧事重提:“我可不会和嘲讽我反应慢的人一起玩。”
季薄雨:“梁悠,你有朋友吗?”
梁悠:“……”
接二连三的暴击让梁悠心里呕血,连着咽了两口口水。
季薄雨:“你说她嘲讽我,其实不是这样的,交朋友要看两方的感受,她开我的玩笑,我也开她的,我们互相都能接受,这就没问题。但就像你说的,你觉得这有问题,那我就不会和你开这样的玩笑。”
梁悠:“你是来给我上课的吗?”
季薄雨:“我只是想说你看得太简单了,别人说了一句话不如你的意,就要把这个人整个踢出你的世界,你交不到朋友,是你太挑剔了。”
梁悠:“我挑剔?我会对朋友很——”
季薄雨打断她,说:“嗯,挑剔。”
她很少打断什么人,这样的打断还是给了这么敏感的梁悠,就显得有些无情。
梁悠眼眶泛红,声音发堵:“你要是想训我就走吧,本来就烦……”
季薄雨:“没想训你呀。”
她拍了一下梁悠身上的被子,笑着说:“交朋友要看对方怎么做的,怎么说其实不太重要。竹子就是很爱开别人的玩笑,江越经常做她的捧哏,她们俩本质上都很爱耍宝,说的话稍微听一下过去就好了。”
梁悠:“所以呢?”
季薄雨:“江越在体育馆那天借了我刀,所以被我划了之后那些男生不敢靠近我,我的桌子被喷漆喷了,是曲竹搬走了桌子,想给我换张新的,那时候我们都还不认识呢。说明她们本来就是心地很好的人,我愿意和她们交朋友。可以对一个不太熟的陌生人都这么好,做了朋友,她们更好了。”
梁悠撇了撇嘴,算是接受了她的说辞。
季薄雨看她不再说话,主动问:“所以刚才和阿姨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