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还没完全从梦中抽离,维持着这个半弯身子的状态抬头看她,说:“什么?”
季薄雨在她面前蹲下来,左右晃了晃脑袋:“钓鱼呀,钓鱼,我刚才去看齐止姐姐捏饵料了,还摸了一点,你闻闻。”
她把指尖伸到林知微鼻端,说:“姐姐,是不是很腥。”
林知微:“嗯……还有点香。”
她刚刚做了个噩梦,汗在海风里一吹,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季薄雨:“姐姐,你脸色不太好,做噩梦了吗?”
她这样蹲下来看她,近距离的美颜暴击让林知微下意识躲闪。
林知微起身靠住沙发,抓住两个抱枕抱着,掩饰自己的闪神,说:“梦到你说……不喜欢我了。”
季薄雨惊讶地说:“不可能的,姐姐,来到这之后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林知微心里叹息,想。
嗯,我也最喜欢你了。
船顶
林知微还是没选去钓鱼,而是自己在顶层看。
她明显做了个噩梦心情不好,季薄雨从下面拿了点水果给她,她接了,但依然蔫蔫的。
季薄雨问她怎么样,她说生病了不太舒服,小雨不用多在意她,把季薄雨推下去,打算自己消化情绪。
齐止给她带着药,她吃完,就又这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福州面朝东海,辽阔得一望无际。
游艇不知停在海平面哪里,一眼望去岸边几乎不存在了,仿佛孤舟飘在茫茫海上。
齐止等鱼,季薄雨就在旁边帮忙捏饵料。
这两人忙活一上午也没钓到鱼,空军空得连时不时从头顶掠过的飞机看了都自叹弗如。
船上负责教她们钓鱼的水手站旁边儿老半天,实在看不下去换了自己,刚坐下没十五分钟,就上来条扁头扁脸的海鱼。
季薄雨看她连上两杆,严肃地说:“姐姐,你真的不能再钓了。”
水手不盯杆了,转头盯她,像是觉得她很好玩似的,逗她说:“怎么不能钓了?怕我钓满一箱没地方放了?”
季薄雨用没沾过饵料的那只手握着手机,认真地说:“姐姐,我刚查了,福州这段时间是禁渔期。我怕你钓得太多,我们会犯法的。我是来坐船的,不是来找海警的。”
水手哈哈大笑,被她哄得心花怒放,放开了杆。
季薄雨嘿嘿一笑,见钓鱼作业停止,就又跑回顶层。
她和齐止说的自己要来钓鱼,本来想和林知微一起,但没想到林知微没法来,就不想一直待在这里,这会儿终于找到个借口溜之大吉,别提多高兴了。
上到顶层,林知微还没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