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笑了一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调酒。”
“调汽水。”季薄雨纠正她。
“好,调汽水。”林知微跟着说。
窗外的夜愈发深了。
季薄雨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汽水清甜与薄荷凉爽一起入喉。
客厅窗户紧闭。
雨声远了。
季薄雨一口接着一口,把视线从深沉的夜里收回。
林知微靠住酒柜浅酌,看面前人快把脑袋喝进杯子里,含笑说。
“去睡吧。”
季薄雨放下空了的杯子,想了想,说:“加油。”
她把薄荷叶也嚼了个干净,杯子里只剩下一瓣沉在杯底的青柠檬。
林知微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加油?加什么油。”
季薄雨已经走上楼梯,说。
“上学加油。不要怕,姐姐。”
林知微愣了好久。
直到季薄雨的脚步声都听不见,才扑哧笑了。
第二天的早饭,季怀心和季薄雨一起吃。
季薄雨:“干妈和姐姐呢。”
季怀心:“都没起。”
季薄雨:“哦……”
早上八点上第一节课。
季薄雨被家里司机送到时是七点五十,先去见了班主任,被班主任带到班里。
学生们都坐齐了。
季薄雨对着台下四十二双眼睛,没有丝毫怯场,像只是走进一个眼镜店,和镜片对视。
她说:“你们好,我今天转学来。我叫季薄雨,四季的季。”
她转开眼,看到外面丝丝细雨,说:“就像现在这个雨一样的,薄雨,很薄的雨。”
有人笑了。
接着,大家上课。
季薄雨在座位上坐下。
她的位置靠窗,左手边还有个空位,应该是留给林知微的。
然后她开始听课。
听……
听不懂。
季薄雨和前后左右的人互相认识了一下。
中午去食堂买饭时,趁着能发呆的空档,她对着食堂的桌子回想数学老师讲的洛必达法则。
什么洛,怎么洛,洛什么。
知道了,但不会用。
食堂菜色不错,她点了最爱吃的红烧肉。
可惜红烧肉依然没给她多余的灵感,让她能想明白知识点。
林知微是下午第二节课来的。
此时,季薄雨已经是被数学摧残已久的小雨了。
她正奄奄一息趴在桌子上,机械地接过前面同学递来的卷子,留下自己的,递给下一位。
班里正热闹着。
闲话声像海浪,在季薄雨耳边纷涌不停。
突然,海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