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雨脚尖点地,椅子随着她的动作向后退去,她抓住桌子稳了稳自己和身下的椅子,补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林知微就笑着等她下一句,仿佛身后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
季薄雨:“我就是……第一次听到,有点震惊。我还以为……是别的想吃了我呢……比如手……眼睛……之类的……”
林知微神色意外:“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你猜的很对。”
季薄雨:“……”
林知微视线向下,审视片刻两人的距离。
她们原本各自坐在两张靠背椅子上,中间相隔不到十厘米,她腿稍微向前一点,就能碰到季薄雨的膝盖。
但刚才季薄雨一退,她们就远了。
其实没远多少,几十厘米而已。
在几天前,这种距离对她们来说还刚刚好。
也就是在这几天,林知微堪称处心积虑地拉近了她们的距离。
季薄雨反应得太慢……太慢了。
她得被逼迫一下,才能对她更多地敞开。
放在之前,林知微会放过她的。
但今天不行。
她想知道季薄雨能接受的最远端在哪里。
季薄雨半张着嘴,唇内含着一点水光。
她像是还在思考措辞,想自己怎么才能给林知微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林知微一点也不着急。
下一刻,季薄雨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站起来得太过突然、也太快了,这靠背椅被她撞得弹向背后,可能腿部肌肉这会儿才感受到两百米冲刺的疼痛,突然腿软了一下。
季薄雨下意识向前扑过去,如果不是林知微连忙伸手撑住她,差点给她姐姐行了个大礼。
林知微带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过来。
“怎么了?要给我表演一下五体投地?”
季薄雨连忙借力撑起自己,小腿肌肉在不自觉地发颤:“闪了一下,明明跑完拉伸了……我就是想去倒杯水……”
林知微:“去床上吧?”
季薄雨瞪大了眼。
这会儿倒是反应快了,林知微好笑地说:“我给你按按腿,筋膜刀我还是知道怎么用的,可能没完全放松就着急回来,受凉了吧。”
季薄雨:“好。”
她在家总是短裤,根本不需要换衣服,就这么快步走到床上,在床上趴下去,一眼也不敢回看,等林知微去拿筋膜刀。
姐姐走时把阳台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可能是怕她憋死吧……
季薄雨不着边际地想。
外面活跃的水分子成群结队,扑入滞闷而暖的室内,让季薄雨的思维活跃起来。
这间房间装修几乎都是暗色,她趴在一床暗色的被褥之间,好像误入动物的洞穴,而她毫无防备,正躺在这洞穴的正中央,等待洞穴的主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