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球能踢好,从不是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所有人共同的托举,尤其是女线的球员,常常谦虚。
季薄雨看得两眼放光,说:“好有意思。”
林知微坐在她身边的座位,靠近看台,被前后的音浪吵得不堪其扰,半闭着眼说:“嗯,有意思。”
季薄雨:“姐姐,很无聊吗?不然我们回去吧?”
林知微这才睁开眼,逗她说:“不要曲竹了?”
季薄雨:“不是不要了,竹子有很多队友,赢了之后我不在也只是抱怨我两句,但姐姐不一样啊。”
林知微来了兴趣,不再揉自己泛疼的额角:“我怎么不一样?”
季薄雨:“姐姐只有我一个了。不管怎么说,姐姐在我这里都是第一位的。”
林知微屈起指节,扣住她一根手指:“别在这里说这么可爱的话。”
让我很想亲你却亲不到。
季薄雨手掌一翻,也学着她屈起手指,这下她们的手指像两个榫卯结构,紧密地扣合。
季薄雨:“姐姐,你是最爱夸我可爱的人。”
林知微:“嗯?”
“妈妈一般会说我聪明勇敢坚强……”她的回忆略微停顿,小声说出最后一个形容词,“生气的时候会说我是个纯正的犟种。”
林知微笑得发抖。
季薄雨和她手扣着手,很好玩似的,轻轻与她一起摇晃。
季薄雨:“在学校,别人总说我像个木头。”
林知微想,她一定不喜欢这个称呼。
季薄雨:“但姐姐不一样,姐姐总说我很可爱。”
林知微:“我说的都是真的。”
季薄雨轻轻抬起眼睛。
她这双眼睛大多数时间都很平稳,像夏季井下清凉的潭水,偶有树叶掉下来,泛起一些久而未见的涟漪,复又平静。
尤其这样看人时。
林知微不自觉柔和了语气,说:“其实不无聊,因为和你一起,就是有点吵。”
季薄雨看向草坪:“是不是快结束了。”
林知微:“大概。”
不知道是应了她这句话还是怎么,季薄雨说完后没过五分钟,这场比赛胜负已定。
曲竹在的队伍获胜了。
附近电视台特意调来的解说员在广播里欢呼,季薄雨才想起来,之前曲竹和自己说过,有什么事可以和她说。
那时季薄雨的想法是在广播站和金昱对峙,把录下来关于他骂人的话在篮球领奖后全校公放,让来看他比赛的家长认出那是他,所以曲竹说,有事找她,她有广播站的朋友,可以帮忙。
但后来,就像她和金繁说的那样,她选了现在的方式。
如果在以前,季薄雨大概会和对方互殴一顿,然后双方被叫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