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将一军,沈菁反思了下,觉得还是自己过于文明不够不要脸。
推开门冲他抱拳:“是我脸皮薄了,甘拜下风!”说罢,也不管谢殊均的反应,砰的一声关上门。
第二日,一大早,谢殊均犹如进自己房间一样,轻不可闻地敲门意思意思了下,他敢肯定沈菁睡得很香,然后十分自在丝滑地打开房门。
沈菁侧躺着,他一眼望去只能看出她蜷缩得跟个虾米似的,以及一个黑乎乎的毛茸茸的后脑勺。
直接绕到另一边,就看到她被子严严实实遮到了下巴,恰好贴着她侧脸的轮廓。
“这被子盖的也不觉得热。”将她脸颊下压着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手抚在她脸上,感慨着,“怎么会这么可爱。”
被弄得脸上有些痒痒的,沈菁动了动脑袋,像是想要摆脱这种逗弄,却反而在他的掌心里轻蹭,惹得谢殊均轻笑起来。
女朋友兼未婚妻睡得很可爱,可爱到让人很想动手动脚,叫醒她真是下不去手。
然后听见他一声惋惜,抚摸的动作变成揉捏,毫不犹豫地用上力气:“菁菁,菁菁,醒醒,醒醒了。”
如果只听声音的话,是很温柔的,抬头看看谢殊均的表情也是很温柔的,但细看下沈菁被捏住的地方已经在泛红了。
这个叫醒服务温柔得实在表面,并且不是一个睡到自然醒的人愿意体验的。
沈菁迷迷糊糊睁开眼后,手已经本能地捂上脸了,意识不是很清醒地任由谢殊均撤回作恶的手,另一只手撑着床坐起来:“殊均。”
声音是很明显跟平时不大一样,这种刚醒来的懵懂软糯是他都极少见。
“也是,毕竟人还在床上。”
沈菁的脑子还没完全醒过来,并没能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只是坐起来两手放在腿上环着堆起来的被子:“嗯?殊均,怎么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目光她脸上滑下来,在某处停顿了下,谢殊均伸手将挤在腰间的被子拉起来挂在她肩上,“有点儿很重要的事要提醒你。”
重要到她睡觉时的可爱样子在这件事面前可以忽略。
他并没有继续说,而是耐心地给足了她反应的时间,让她能够清醒过来。
重要重要,沈菁几乎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就差不多恢复了正常的思考水平,但她下意识地想到了他们因此死又因此生的事,想到了她还在寻找的凶手、反抗的命运。
这个过程也就约摸十来秒,比谢殊均设想的时间要快许多。
沈菁把手从被子里解放出来,有些紧张地捏着:“怎么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其实她脑子还是没完全醒的,不然她就根本不会以为此时还一无所知的谢殊均会把这当作很重要的事。
谢殊均的眼神不可避免地随着她抬手落下的被子移动:“……”沉默地再次拉上去,用她的手臂夹住,心里替自己叹气又替自己遗憾。
他就坐在床边,倾身靠近她,目光专注看着她:“菁菁,我看过了,下周星期三是个很好的日子,宜搬家宜婚嫁。”
沈菁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我们结婚好不好。”
“你搬过来搬到隔壁,我们一起,一直一直一起好不好?”
看着她的反应,发酵了一夜才安抚下来的情绪再次加热,只是紧张激动兴奋都化作了喜悦,他整颗心都泡在幸福的温泉里。
“现在缺了很多东西,我很懊恼,可是我的菁菁都开口了,我担心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有多想多急迫。”
“我也怕不够快,恨不得明天就去,但是下周三是最近的好日子了。”谢殊均看她傻傻的,抬手摩挲着她的脸,“我一向是敬鬼神而远之,行事素来只信人不信其他,但是结婚这件事,我甚至愿意去求神拜佛。”
“菁菁,我们等一等,相信一下传统文化好不好?”
这比她想的更快,她以为他依旧会好好准备一切,每一个步骤程序都再严肃不过,就像原来那样。
可这样也很好,只要是这个人就很好。
沈菁惊讶过后变得柔和,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她目光神情说尽了对他的信任和爱意。
弯起眉眼勾起笑意:“好呀。”
不用问他工作怎么办,不用问他父母那里怎么办,她相信他们对这件事看的同样无比神圣,她的殊均会考虑周全。
谢殊均俯身吻了她一下,又拍拍她头:“你再睡会儿,我把粥温锅里,你记得九点之前起来吃饭。”
点头“嗯嗯”两声,目送他起身离开,在他要带上房间门时,回头就看到沈菁挥手。
虽然马上就要再上岗的丈夫说让她接着睡,但不得不说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什么也思考不动,沈菁叹口气:“朝阳,现在几点了啊。”
“为什么连这个都要问我,你懒得拿手机的话可以呼叫里面那个小弱智。”朝阳早就习惯了在夜晚沉睡意识,因此,它也是那个被叫醒的统。
沈菁没事找事指责它:“别还是个出生不久的孩子,你个老妖怪为什么骂别人小弱智!”
朝阳只觉得她非常奇怪,语气平静解释道:“你想多了,我不会骂人,没有主观情感的情况下骂人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只是客观陈述我的看法,并且,我认为那是客观事实。”
它说得很有道理,沈菁啧啧两声:“那你的看法陈述得很高级噢。”
最后那个九曲十八弯的语调听得朝阳眉头抖抖,觉得她这话听着有点儿不对味儿,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