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陶看着来人,点?了点?头:“所长。”
罗晚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她仍旧是一袭端庄的职业中长裙,只是眼睛有些?微微垂着,和她平时果决利落的形象有些?不太符。
“抱歉,许陶。”罗晚开口时方才看向许陶。
许陶沉吟片刻,问?道:“他威胁你了吗?”
罗晚摇摇头:“他许诺了我一些?好处。”
许陶了然,他虽然不知道谢宴川给了罗晚什么好处,让她听话地监视自己,总归不会是太小的利益。
“你现?在这么说,是以后不会再……看着我了,是吗?”许陶道。
罗晚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谢宴川的决定?”许陶问?道。
罗晚又微微垂下眼:“是谢上?将的,十分抱歉,许陶。”
许陶:“那他给你许诺的好处?”
罗晚有些?讶异地看着许陶,方才她道歉,许陶就?毫不意外,显然早就?知道自己再盯着他,她以为许陶必然已经很讨厌她。却没想到许陶这时候还能想着自己的事情。
她有些?太想再继续待下去了,许陶太温柔太圣洁,显得她更加卑劣。
“不会收回。”罗晚道。
许陶点?点?头:“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罗晚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罗晚走后,许陶还是如往常一般照旧去实验室做实验。
对于罗晚事情,既然已经已解决了,许陶也没有再多?想。在利益面前,人都有劣根性,只是有的人能控制住自己,有的人则会被诱惑。
他和罗晚也不算朋友,只是上?下司关系,他心里也没有什么被背叛的感觉。
此后几?天,许陶还是照常上?下班,自那天以后,许陶偶尔碰见罗晚几?次,两?个人还是如以前一般点?头打招呼,默契地不再提及之前的事情。
而谢宴川确实如他所言,没有再逼迫过许陶,两?个人的关系和一开始一样,甚至更疏离些?。
谢宴川没有再和许陶睡同?一间房,甚至最近许陶都没怎么见过他。
直到这天周末,许陶在院子里喂鱼。
许陶周末通常都是看一会儿书,在花园里坐坐,不是喂鱼就?是浇花。
陈明?让倒是经常叫他出去玩,只是陈明?让就?喜欢往酒吧里走,约许陶就?算是不去酒吧,也得叫上?好几?个俊男美女,个个都能说会道,许陶长得好,每个人都爱拿他开玩笑。
也不知道他刚到首都星不久,怎么就?认识这么多?人。
反正许陶跟他出去过一次,任凭之后陈明?让怎么邀约都没有再答应他。
至于黎牧青……
许陶有点?头疼,他只把黎牧青当做朋友,也不准备和他发展出其他感情。面对黎牧青的邀约,许陶也是委婉都拒绝掉了。
黎牧青问?他是不是谢宴川不让他们见面。
许陶只好又跟他解释一遍,谢宴川现?在已经不会再管他们的事情,只是他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黎牧青不知道信没信,但也没有勉强许陶一定要出去和他见面。
许陶不禁松了口气。
将鱼食撒到水里,一堆小鱼立即撒欢般争夺鱼食。
“太阳好像有点?大。”谢宴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站在许陶身后突然开口道。
许陶微微眯着眼看向他:“今天军部没事了吗?”
这几?天谢宴川都早出晚归,许陶和他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他现?在身上?还穿着军装,应该是刚从军部回来。
谢宴川摇头,在他身侧坐下,伸手替他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那个勾结海鹰星盗的叛徒,已经被他收拾,移交了司法院,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再亲力亲为。
其实这些?事情也不至于忙得回不了几?趟家,只是他仍不知道如何面对许陶。
见到许陶的眼泪,他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对许陶是多?么过分。
他有些?害怕见到许陶时,许陶对他厌恶冷漠。
他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然而一空闲下来几?秒钟,许陶的面容又涌进?他的脑海,即便睡着了,他都能经常梦见许陶在他梦里掉眼泪。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可恶,让许陶掉眼泪。
然而现?在看到许陶,他却希望许陶能对他再心狠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平静淡然。
再多?的厌恶冷漠都是他应该受的,可偏偏许陶却当这件事似乎没有存在过,他不知道许陶是太包容还是将情绪都藏在心里。
许陶等他替自己擦掉额上的汗,才道:“其实还好,我喜欢晒太阳。”
可惜他再怎么晒,皮肤还是像鬼一样白。晒多了还会把自己晒伤,肤色最多?刚开始几?天会没有那么苍白,之后又回归到原来的颜色。
像现?在他已经在外面待了一个多?小时,皮肤也只是微微泛着粉。
两?个人坐在外面喂了好一会儿的鱼,一句话也没有说,谢宴川也安静地撒着鱼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