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装着热水的小盆子放置在床边,贺逢年拧干毛巾开始擦拭睿雪的手?、小臂、脖颈,随后又是小腿和脚。
瞧着床上昏睡的人,贺逢年作势要捏她的脸,“只管撩不管灭,下次别?亲我。”
还不知?情的睿雪惬意地抿了抿嘴,她感觉有人在轻柔地替她擦身子,想睁眼,却一次次的失败。
原本喝了酒她腹部就有些不舒服,直到她被?放置在床上,顶着胃的那股气终于翻腾着,逼着她把?异物吐出,肚子里才终于得到放松。
本预挣开的沉重?眼皮被?混沌的大脑牵制着,睿雪闭上眼,彻底没了意识。
直到全?身被?温热的毛巾擦拭着,束缚她的黏腻消失,皱着的眉头舒展开,竟然想起些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一个凛冬。
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
就是那晚,睿雪成年后第一次醉酒。
她和郗语结束了游玩一周的行程落地机场,郗语因为不想回家,所以两人去奶茶店等?到郗语爸爸出门再?回去。
没曾想,睿雪刚下车便撞上在店门口等?人的贺逢年。
不等?她上前叫他,一道脚步轻快的身影推开奶茶店的门朝他奔来,闯入她的视线。
等?看清那个女生的脸,睿雪脸上的笑意全?部僵住,站在原地,瞧着有说有笑,没有注意到她的两人。
拢着大衣的谭婷漫里面还穿着奶茶店的员工服,她站在风口,迎着风将手?里的奶茶递给?面前的贺逢年,贺逢年接过,不知?道谭婷漫又说了些什么,贺逢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笑。
就是这抹笑,刺痛了睿雪,让她彻底没有了上前的勇气。
迅速背过身,拉住不明所以的郗语。
她遮住身后的两人,望着郗语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陪我去酒吧?”
“”
郗语不知?道刚还在计划着下一场演唱的人怎么会?突然情绪低落,看着她一杯一杯的酒往肚子灌她也有些不好受。
陪着睿雪喝了些脑袋有些发晕,随之而来的便是醉酒后的恐惧。
毕竟这是两人成年来第一次进酒吧,第一次喝酒。
郗语上前夺了两次睿雪的就被?没夺下,索性搬出贺逢年,谁知?不如不说,睿雪竟是直接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口齿不清说着什么,眼泪鼻涕全?部擦在自?己的衣服上,很是狼狈。
郗语真是没办法了,一边安抚一边偷偷拿过手?机给?贺逢年打?电话。
五分钟后,郗语惊讶地看着气喘吁吁推开门的贺逢年,没忍住问?道:“你是就在这附近吗?”
贺逢年视线一直落在闭着眼倚靠在郗语身上的睿雪,在郗语问?时才短暂移开眼,随即又看向睿雪。
“没,在家门口。”
计算了下贺逢
年家到这里的路程,还有他胸口喘息的幅度,郗语震惊:
这哥不是跑着来的吧?
贺逢年深呼吸几口气才抬脚走过来,扶着睿雪的肩,看清她双颊的绯红,拧眉:
“她怎么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