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我妈告诉我姐你甩了杯芒果奶昔就和一起来?的那个女生走了,说既然她不见你就别谈了,这?大?小姐脾气谁都?受不了”
贺逢年双手插在头发里,根本顾不上什么形象,柔顺头发被揉成鸡窝。双眼猩红,面色苍白,忽然想起什么,他?顿住手。
刚回国堵睿雪的那个晚上,她因为他?说的那句“大?小姐脾气”会反应那么大?原来?是因为这?个么
“还有你出国给我姐发的那些?消息全部?都?被我删了,她手机摔坏了被我妈拿走了,我妈让我盯着,只要是你发来?的消息都?要删,等她看的时候就说从来?没收到你的回复。”
“后来?我就听我妈妈的,不经意和她说你出国了,她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把我妈妈准备好的朋友圈给她看。”
贺逢年看来?,甚至都?不用问朋友圈是什么内容,长叹一声,想说什么又捂住脸。
他?心里乱得很。
被这?一眼瞧得心虚,睿阳挠挠头:“对?不起啊,我当时也是有苦衷的。”
贺逢年摇头,呼吸不稳,几次张口想说什么却都?没出声,好容易开口,声音哑地像是破败不堪的窗户,下一秒就要被寒风吹烂。
“你就这?么把手机给她了,不怕她给我发消息吗?”
“不会的,手机被我妈妈做了手脚,不管我姐那里发不发消息你都?收不到。”
“”揪着头发,贺逢年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怪不得。”
睿阳没听清:“你说什么?”
“怪不得我拿你姐的手机和新手机同步数据,那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手里还有一种可?以传输信息的程序,只是这?道程序很久不用了,没用更?新,现在就和垃圾一样。”
他?满眼猩红,只是视线锁定在某处,机械道:“原来?这
?个数据在她上次换手机前一起转移到摔坏的手机上,所以这?次也会跟着一起显示。”
“”睿阳怒了努嘴,又摇头,“应该是吧。”
“”
贺逢年看了眼睿阳的状态,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想问什么只是张了张唇,只是问他?:“你现在怎么想着告诉我了,不怕你妈生气?”
“比着我妈生气我更?怕你误会我姐,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站在你的视角,你可?能?觉得我姐耍性子不理你,劈腿,但?在我姐的角度不也是么?”
“虽然这?件事是我妈做的,但?我不求你原谅我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姐没错,你不要把错怪到她身上。你不知道,当时看见你来?了她有多高兴,结果看到你旁边还有那个女的才——算了,你知道就行了,我不说了。”
睿阳站起身,在睿雪房间门?口停下,抽搐着,还是转头看来?:“我姐什么都?不知道,在我姐的视角里,是你在你们吵架的时候突然离开,什么消息都?没有,所以你别怪她。”
“逢年哥,我这?些?年也没求你帮我什么,以后也不会,只要你和我姐好好的我就不会给你添麻烦,只是我妈那里”
“我知道你的意思。”长舒口气,贺逢年眼尾闪着零碎。
他?站起身,顶着一头鸡窝也不觉得狼狈,站在等下仿佛来?到城堡的王子,洒下的金黄色暖光落在他?挺起的肩头。
“我喜欢她,从小的时候就喜欢了,以后更?不会变。”
“好。”
睿阳忘了眼房间里还在昏睡的睿雪,点点头,“我知道了。”
月光如昼,洒下的月色铺满无垠的草坪,木质小窗将?月色下的旷野框成了幅限定诗篇,可?屋内的人却毫无欣赏之意。
在睿雪身边慢慢坐下,贺逢年执起她的手,眼眶里泪光闪烁。
长夜静谧,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打扰着这?份安静。
梦里,睿雪还在过着两人之前的重重,一会儿被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一边又被什么牵扯着,脚上沉重挪不了半点,转头又被拖进?岩浆,浑身烫到失声。
她挣扎着,奈何四?肢被捆住动弹不得。
被热气模糊了视线,睿雪最后一丝防线崩塌,她身子下沉,在弥留之际看到贺逢年,想叫他?还没开口就见他?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过身。
就和那年一样。
“睿雪,对?不起。”
一声呢喃挥散了她四?周险境,像是被扔到棉花上,睿雪脚底软绵绵的,抓不住分毫,脑袋仍是混沉着发烫。
“当时我应该多给我自己一点时间。”
“对?不起”
带着哭腔的熟悉嗓音落在耳边,睿雪迷茫地向四?周看去却是漆黑一片,不过须臾,她额前被冰冰凉凉的手覆着,浑身燥热发软褪去,蹙着的眉毛也舒展开。
很舒服的感觉。
下意识往大?掌靠去,睿雪睡得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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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私人农场的第三天,睿雪终于找到这?场抄袭风波的突破口,结合贺逢年给予的反馈,她的两台电脑都?有被入侵过的记录,但?这?两道入侵系统都?很隐蔽,藏匿在电脑系统自带的程序员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
这?些?记录已经被送去鉴定,只要被鉴定成功睿雪的电脑有入侵的机会,复制出路径就可?以证明有人利用非法?手段盗取了睿雪的设计参赛稿件,并篡改诬陷,完全可?以证明睿雪的清白。
可?坏就坏在,两道入侵系统很隐蔽,所以复制起来?的难度极大?,稍有不慎触碰到病毒的防火墙很有可?能?导致入侵路线的缺失或损坏,更?有可?能?导致这?两条记录存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