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哥,”成誉眸子乌黑,轻声开口,怕惊扰这份悸动,“你听到我的心跳了吗?”
云亭怔怔的,下意识看向成誉的胸膛,“什么?”
成誉拉着云亭的手放在胸间,云亭感知到掌下紧实匀称的肌理,震感非常明显。
“你有没有听到,”成誉害羞又神秘地说,“它在说喜欢你。”
“……”云亭当即把手抽走,手掌的炽热挥之不去,难得生出些恼意:“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成誉见好就收,“已经快一点了,你怎么不睡?”
“这是我家,我需要给你汇报我的安排吗?”云亭说,“你现在出去。”
他把脸转开不想让成誉看到自己羞恼的神色,却忘了扭头反倒是暴露了脖颈,纤长中掺着几分脆弱,看上去无端有些脆弱。
成誉移不开眼,但还是听从云亭的话,从地上站起来,“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云亭不作声,直到脚步远去,舞蹈室的门从外关上,他心里紧绷的弦才放松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浊气吐尽。
偌大的舞蹈室只剩他一人,云亭不知在想什么,一直靠墙静静坐着,没想到就这么直接睡着了。
以前练舞很晚,在舞蹈室睡是常事,而且学舞的人不能睡柔软的床,云亭睡在硬地板上并未觉得不适,反倒像回到以前生出归属感。
睁眼已经天亮,云亭发现身上搭着一个薄毯,脑袋下也有一个枕头。
空调不知何时关了,窗户半开着,还不到六点,天色还暗着,微风吹起轻薄的窗纱,也带走睡眠的昏沉。
还不到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云亭的心绪好了一些,坐起来简单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拿起地上的毯子和枕头去开门,急着去洗澡。
门打开了他却迈不动步子,成誉坐在门口睡着,低着头,眉心微蹙,不知是做了不好的梦还是因为睡得不舒服,修长的双腿随意屈着,闭着眼睛不高兴的模样有种招人疼的可怜劲儿。
云亭不知别人看到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意料之外
云亭站在门口看了成誉一阵,放轻脚步和呼吸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微微偏头打量着少年熟睡的模样。
成誉不设防的时候看起来很温顺,长得高高俊俊的,皮肤堆雪似的白,五官清晰明朗,挺拔的山根和眉骨塑造出深邃的眼窝。
云亭打量一会儿才发现成誉的眼睫毛竟然挺长,像一把小扇子似的。
不知怎么想的,他伸手去摸成誉的眼睫毛,睡着的人不察觉,安静闭着眼,呼吸均匀平稳。
云亭怕惊扰成誉,只摸了一下就收回手,心虚来得莫名其妙,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调整一下,拍着成誉的肩把人叫醒。
“唔……云亭哥,”成誉迷迷糊糊睁眼,脖子和肩膀僵硬得不行,“你醒了?”
云亭问:“床睡得不舒服?为什么在这睡?”
成誉转动脖子,骨头咔咔直响,看了一眼云亭,小声道:“你不也是放着床不睡,去睡地板吗?”
“我那是……”云亭微顿,有些无奈,“我说过,这是我家,我睡哪儿都可以,你跟着掺和什么?”
“我没掺和,”成誉嘟哝着,“我只是想陪你一起。”
云亭一噎,对这种表达喜欢的方式哭笑不得,站起来把毯子扔成誉身上,“去床上睡。”
毛毯盖住成誉的头,柔软的质地扫过脸颊,淡淡的香气钻进鼻腔,是云亭身上惯有的薄荷味。
成誉的喉结滚了滚,拿着毛毯紧跟着站起来,“我睡好了,我去做早餐。”
他抬脚往厨房走却被云亭一把拉住,“现在还这么早,你不好好睡觉,做什么早餐?”
成誉定在原地,一双眼微微睁大,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我再说一遍,你和我是合作关系,不是我招来的保姆,”云亭平静且认真地说,“你住在这里的任务是好好跳舞,以最好的状态上台比赛。练舞才是你的第一件要紧事,而不是帮我洗衣做饭。明白吗?”
成誉不吭声,帅气俊朗的脸蛋儿肉眼可见地变红,粉红蔓延到脖子,耳垂都染上樱花般的色泽。
他垂眼不敢看云亭,乖顺又羞涩的小模样,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嗯一声。
云亭莫名其妙:“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着的。”成誉乖乖应着,“只是云老师,你先把手松开……我怕我控制不住……”
云亭低头,他的手不知何时紧紧牵着成誉的手腕,而他们正好站在墙角,成誉靠着墙壁退无可退,尽管他矮一截,可气势很足,看上去就像是他压着人家要干什么一样。
他们挨得这样近,能嗅到必须身上清爽干净的气息。
“……”云亭赶紧松手,又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掌心里烧着一团火似的,搅动他平静如水的心绪。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微妙黏稠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着,安静得能听到窗外掠过的风声。
成誉捂着被云亭牵过的地方,眼睫忽闪忽闪的,主动打破僵局:“云亭哥,那我再去睡会儿。”
“嗯,”云亭冷静颔首,“今天的早餐我来做。”
成誉说:“好。”
他们就此分别,一个回房间,一个去洗手间,一前一后的关门声令客厅恢复寂静。
云亭自以为处理得不错,没有失态也保持体面,知道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耳垂也是红的,看似冷静自持,其实早已就将内心暴露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