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豹的武器库里的兵器很多,诸多灵刀宝器盔甲盾牌,应该都是镇山豹千年来东征西讨收缴来的。
这些兵器散发着耀目宝气,一时间要挑的话,还真是不好挑。
黄皮子拿着个扇子,扭来扭去,一会儿摸摸错金大刀,一会儿又碰碰镶满宝石的匕首,看得出来她也在纠结。
这武器也不是白拿的,镇山豹下定决心要战,若是对敌,当然要自己这方损失妖数越少越好。
只能说这番操作太老练了,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妖王,第一件事先去清点武器库,拿好战备物资。
要是她们能将寒冰狼那边的武器库给偷了,对方妖兵实力也会大减。
但这种武器库一般都是相当于私人宝库,放在可以随身携带的芥子囊里,一般轻易也偷不到。
正当苍染沉思的时候,镇山豹在此时又拿了张请帖,沉声说道:“今日请你们俩来,除了是来商议寿辰上动手的事情,还有一件别的事情,你们来看看这个,这是今早寒冰狼让人送来的。”
洒金的深红请帖从镇山豹手上递了过来,在黄皮子和苍染之间传了一圈。
只见请帖上面端正地写着寒月山,寒月山是寒冰狼的洞府所在,自从寒冰狼得宠之后,独臂猿就搬到了寒冰狼的洞府居住,日常设宴处理妖族事务也都是在寒月山。
黄皮子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警惕道:“豹姐姐,这是鸿门宴啊,寒冰狼如果在宴席上设下埋伏,又是在寒月山,咱们恐怕施展不开。”
镇山豹沉着一张脸:“可这请帖上的落款,是独臂猿单独邀我前去,她说许久不见我,想起了我们之前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如今身体好了些,想同我一起喝喝酒叙叙旧。”
黄皮子停下摇扇的动作,眯起眼眸:“独臂猿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一定是寒冰狼在使诈,咱们到时候直接在寿辰上动手,不要与她这般虚以委蛇。”
苍染见镇山豹眉间锁着愁绪,应该另有思量,不由得问道:“豹姐姐是在担心独臂猿真的好转过来,还是和独臂猿还有情谊?”
黄皮子冷嘲道:“有什么情谊,谁不知道我们豹姐姐,多次救那独臂猿于水火之中,挡了不知多少伤,当初独臂猿还不是大妖王,只有我们豹姐姐对她忠心耿耿。
这沧澜山脉这么大的地盘,有一大半都是我们豹姐姐打下来的,再说独臂猿说不定是被寒冰狼挟持了呢,才会如此欺负豹姐姐!”
镇山豹本来还有些犹豫,怕别的妖指责她叛主,一听黄皮子这话,道理本就是在她这一边,腰杆立刻挺直了。
独臂猿就是这般无情,往日只给些小恩小惠就算了,她跟了她这么多年,连这些体面都不给她了,让寒冰狼如此欺辱她!
要不是她的小女儿命不该绝,恐怕就要被寒金枝那只杂毛狼给害死了,此仇不报难消她心头之恨!
镇山豹一想到这,怒气上涌:“哼,早就没了情谊,我一个炼虚期的大妖修,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也不配有这么高的修为了。”
我也不怕那个寒冰狼说三道四,吹枕头风,就是见到独臂猿的面,我也敢与她当面对质,她本就不应该如此薄待我!”
本以为镇山豹发完这通脾气,就会打消去赴宴的念头,可苍染和黄皮子却同时看见镇山豹双目赤红,回忆往昔,一双豹目里缓缓蓄满了眼泪。
苍染和黄皮子见状,连忙上前一同劝她:“豹姐姐,你怎么突然就哭了,别的妖都知道你是委屈的,只是独臂猿不识好歹罢了。”
镇山豹向来是性情中人,匆匆拭了下眼泪:“独臂猿从来都没这样说过这样的软话,她要不是就知道宠着那个寒冰狼,我们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就是喝酒叙个旧连句道歉都没有,哪里算得上软话了,如此情形,苍染也明白过来,镇山豹就是想去。
一听独臂猿老姐姐说想她了,这么多天的委屈大爆发了,哪怕是鸿门宴,镇山豹也要去找独臂猿说清楚。
可是这个时间点上,鸿门宴哪这么好去啊,且不说是不是真的独臂猿从病床上爬起来了请她喝酒,就是埋伏了三百刀斧手在宴席上也未可知啊。
镇山豹见二妖都不说话,又再次问道:“我还是要去一趟,讨个公道,不然传出去,别人会觉得我怕了寒冰狼,独臂猿要是在宴会上还是袒护寒冰狼,我自然会与她有个了断,也看看她是不是伤真的好了,就是动手也出师有名。”
苍染见镇山豹上头了,看来也劝不动,还是又劝了一下:“那恐怕会危险重重,要是喝酒是假,在宴席上设下埋伏害你是真呢,如果非要去,那就请提前准备好妖兵在外面等待接应,还要再安排一些内应在宴席上。”
镇山豹同时拉住了苍染和黄皮子的手,点头说道:“好,你们到时候就拿上兵器,跟随在我左右一同赴宴,再寻三千妖兵由青钢犬带着,在寒月山的洞府外埋伏起来,嗜血蜘蛛也会携着二十蜘蛛兵化为原形,悄悄潜入酒宴,一旦出事,立刻摔杯为号!”
苍染和黄皮子不由得对视一眼,镇山豹看来是非去不可,如此安排确实还算周密,便同时点头:“好,但凭差遣。”
“既然都同意了,那快些挑好兵器。”镇山豹亲自帮苍染挑了个腾蛇亮银锤,递给她道:“来,拿着这个试试,我看你已经化形期九阶,也该有个称手的武器了。”
这腾蛇亮银锤在镇山豹手里轻得跟麻秸秆似的,舞起来毫不费力,苍染一握在手里,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