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身上全是酒味,一看就知道是直到回家前都还在处理公事的,知道她忙碌,所以终究冲动被心疼牵制。
他低声喊她:“桐桐。”
孟苡桐眼睫颤了颤。
“不是想要我做你的礼物吗?”他总能稳准地最快速度找准她的软肋,“现在我就在你面前。”
在你面前的我,愿意做你的礼物。
但孟苡桐早已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
当她那句“宋弈洲,你可以做我的礼物吗”说出口的时候,她就以为眼前的宋弈洲是她做的梦。
她这几天都没去想他,她以为自我的克制能让平淡贯穿他们的联系,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日思夜梦的发人深省。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做梦。
是那个无论她怎么挣扎,他都与她背影相对的梦。
是她亲眼看着他越走越远,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不会回头,注定永远离开她的那个梦。
因为她曾和他说,宋弈洲,我们不适合了。
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面前呢?
孟苡桐都笑自己没骨气,喝醉了还在春心萌动。
她手捂住眼睛,藏住眼底浮起的雾气,开口,极小声:“宋弈洲,你现在还讨厌骗人的话吗?”
因为他曾经教过她的,不要说谎。
无论如何,都不要说谎。
那时的孟苡桐不懂他意思,还问:“那万一是善意的谎言呢?”
“也不要。”宋弈洲语气太过笃定。
笃定到孟苡桐现在只要回想,醉意下的负罪感就越来越重,“如果。。。。。。我骗过你。。。。。。”
是连善意谎言都算不上,骗了你的我。
我们的关系还能。。。。。。如初吗?
孟苡桐声音越来越轻,“骗过你”几个字也几乎消失在尘埃。
宋弈洲没能听清,靠近,“什么?”
孟苡桐别过头。
其实他还是隐约能猜到她话里的几个字,但他的情绪并没因此更紧绷,而是意外地心一下就沉了下来,“骗我什么了?”
他开诚布公地问她,尽管他不指望她现在就和他实话实说。
孟苡桐心里也还是有了答案。
当初分手,她说他们不再适合,是在骗他。
但这句话终究说不出口。
沉默的对峙,宋弈洲一如既往地选择妥协,像时过境迁,过去的所有不会对他们现在有任何影响,他说:“如果我说,无论你做什么,我现在做梦希望的都是,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呢?”
他说,会回来陪她,乙方永远可以无条件满足甲方,白纸黑字。
他学不会迂回,只能用热烈的方式,送予她所有他力所能及。
“桐桐,你会觉得我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