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前任院长也走了。
……
我不愿意相信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抵不住别人都这么说我。
……
所以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
姚阿姨还在等我的回复。
我想张口说话,但喉咙却莫名像被异物哽住一样发不了声。
清了好半天嗓子,我才说:
“好。”
彼时已经临近期末考,要离校并不容易,导员很严肃地问我是否要请这个假。
她是我这个学期新换的导员,原来的那位升了职不再从事这份管理学生的工作,而是到了学校更高的行政部门去。
我的回答是:“是。”
她又问我请假的具体事由。
我不知道天底下的导员是否都一般模样,但我们这位年过半百的女导员真的没有情商。
我很隐晦地说了私事还不够,她偏要问得清清楚楚。
我很难得会和人杠起来,但和批假的人抬杠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她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最后我只得报了个看得过去的理由。
我说:我妈要死了。
反正是她先抛弃我在先,在我心里她死没死都没什么差别。
青城与云城距离挺远,我高价买了离目前时间最近的航班飞过去,饶是这样在路上也花了四个小时。
许是太心浮气躁,落了地出了机场我已经满头大汗。
云城四季分明,夏季有阳光直射,外面日头正盛,灼得人睁不开眼。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斑马线上有骑着自行车穿着红黑校服去上课的学生,我记得红黑色的校服来自我的母校。
有辆摇摇晃晃的公车被我们超越,那上面也坐满了学生。
我才恍惚想起今天是周日,下午正好是学生返校的时间段。
车窗将街上的车水马龙隔开,车里的收音机在播报着当天的时事新闻。
藏在大脑深处的片段一闪而过,时空在这一刻有些错位,就好像我不是在赶着回来探望什么人,而是放假回家的大学生。
按着姚阿姨给的地址我终于到了她说的那家医院,问了导医一层一层楼找上去,医院的电梯总是人满为患,有时候来到规定楼层数因为人太多甚至不会停下。
我只好选择楼梯。
快一点。
再快一点。
结果到了病房一看里面中间那张床并没有人。
我反复核对了床号,什么都没错,就是本该在上面躺着的孟院长不见了。
我又尝试联系姚阿姨,可电话一直打不通。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突然笼罩上来。
是我来得太迟了么?
“言先生。”
我应声回头。
是吴格。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对,他在这儿就意味着——秦照庭也在这附近。
原本一路上舟车劳顿已经足够让人身心俱疲,但吴格的出现让我瞬间提起十万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