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话听得我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如何形容,像是我离开了太久,有些疏离了。
电话挂断,我抬眼就看见对面十指交叉扣在桌上的秦照庭,他俨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秦照庭。”我叫他名字,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他不解:“什么意思?”
“早早地就开始资助福利院却不告诉我,从而像现在这样派上用场,拿捏我,让我因此产生愧疚感,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更迷惑:“你到底再说什么?”
我有些咬牙切齿:“你知道我会听姚阿姨的话,会听院长的话,拿捏了她们就是间接拿捏了我。”
“给院长转院也是,她原本在那所医院待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转院呢?”
他开始解释:“是因为这里的安宁疗护更加先进,姚娴同你说过,或者你也应该猜到了的,她时日无多。”
我眼圈突然发酸,透过玻璃桌的反射可以勉强看到那里变成了红色。
我无法直面死亡。
所以我只能将矛头对准面前的人。
“你不是已经放弃了吗?”我质问秦照庭,一次性杯子被我捏得嘎吱响,“你明明已经离开我的生活很久了……”
还回来做什么呢?
……
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照庭无言以对,只静默着坐在对面,有些尖利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一寸一寸扫视着,很不自在。
半晌,他移开视线:“吃好了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去已经不具有争论性,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选择的机会,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他知道无法再依靠自身来使我变得顺从,便从姚阿姨和院长处入手。
很阴险的小人。
饺子馆就在医院侧门对面,只隔着一条十字马路,我本想再回医院看一眼院长,谁知刚走到露天停车场姚阿姨就来了电话,却并不是打给我的。
秦照庭看了我一眼,随即将免提打开,姚阿姨有些慌乱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秦先生,您可以帮忙将小言先送回酒店吗?”
?
我佯装不在意,继续走我自己的路。
秦照庭答:“当然。”
“可以的话您替我找个理由转告他,近两天都不要再来医院了,这孩子想回福利院去,您也替我提醒他一下。”
姚阿姨话里有话。
我正准备说话,秦照庭却捂住了话筒走远了些。
“……”他有些为难地与电话里的姚阿姨说,“这恐怕需要您与他亲自交涉。”
他彻底将免提关掉,一丝一毫也不再让我听见。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
秦照庭却走远了几步,降低音量又说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将电话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