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外人放进来不合规矩,事后我该向常岭真诚道歉。
给秦照庭开门倒不是相信他的为人,他在我这里俨然是一个道德无下限的人了。
我只是以我自己作为诱饵引他上钩。
他如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就再也不会留情面,出了小区门口向左走五百米就是派出所,报案很方便。
我这么想着,秦照庭突然呼唤我过去。
“看够了就滚。”我对他说道。
秦照庭:“那天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我是狗吗?
这枣也不甜,道歉道得不痛不痒,每次秦照庭做错了事都这样,这并不妨碍他下一次继续错。
“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如果不是你和常岭这么亲近,我不会那么……失控,”秦照庭说,“……你也答应我,不要与常岭有过多亲密的来往。”
我与李邮交往时他也是这样说的。
他还是把我当做他的所有物。
说着说着,好像又成了我的错。
“你乱咬人是你有病,为什么又成了我的不是了?”
“言知,”秦照庭出声提醒我,“不要这么——”
我知道秦照庭要说什么,他生来处于高位,一定觉得我语言粗俗不堪入耳,可他忘了,我本就出自社会最末流,在他身边待了两年也是改变不了的。
“就因为你那双和瞎了没两样的眼和那个生来就无法思考的脑子,你就认定我和常岭有些什么,所以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拖到了器材室里。”
秦照庭眼有些红:“你亲口承认你喜欢他。”
积蓄了一周多的怒火此刻再也压抑不住,要将面前的秦照庭烧得灰都不剩。
我有些恼怒,说:“就因为我说了一句喜欢他,你就把我关在器材室里几个小时?”
我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站在道德低处时仍然能像身处道德制高点上的。
我整不过他。
他有理,他骂我一顿,又关我一顿,他最有理了。
他和他的秘书程信,都是神经病。
大大的神经病。
秦照庭没有给我预想中的反应,他面上满是震惊神色:“几个小时?我只离开了不到半小时。”
“胡说!天都黑了!”我站他坐的模式让我产生一种我声势浩大的错觉。
他狡辩:“而且器材室我没有上锁,你随时都可以出来。”
说什么鬼话,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我臆想天变得很黑,臆想无论我怎样努力门都严丝合缝地关着?
荒唐。
“你说我随时能走,那出去以后呢?”我问秦照庭。
秦照庭声势弱下去:“程信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