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前方的夕阳漫上古镇,青石板路拥夕阳洒金,素白古装戏袍拂扫,拢起碎金,十指相扣的对岸是略显发白的水洗牛仔裤,裤脚挽在八孔马丁靴上,上身单一件黑色圆领卫衣。
时空都不般配的穿搭,怎到了他们身上,连夕阳都在把他们往一块儿凑。
小洛坐在景天臂弯里,小脑袋搭在肩头,朝背后的秋姐嘻嘻吐了舌头。
“车呢?”白翌问。
“景区外头。你就要这么跟我走出去?”景天略微有些担心。
“那我把你俩扔这儿,跟小朱先走?”
“不要。”
景天把这两个字念得斩钉截铁,小洛趴在肩上也跟着奶气地学:“不要。”
白翌真是被这俩人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把身上棉袄紧紧:
“怕什么,景区里穿汉服的游客那么多,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是你太好看,他们都在看你。”景天揽住白翌肩膀,小声说:“我会嫉妒。”
——“嫉妒嫉妒!”
“噗。你个小狐狸多嘴得很,什么都学!”
白翌笑得险些破音,忙一阵扑腾,从景天手臂低下钻出来,不亏待这身衣服的端雅走着,问:
“这么突然过来,你们晚上住哪儿,酒店订好了吗?”
景天与白翌木然对视,半晌,张口道:“啊……”
“?”
“没想那么多。”他憨然嘿嘿一笑,这表情着实有点不太搭他那张冷漠脸。
“……”
白翌闷闷呼了口气,想景天本不是办事不思后果的冲动性人格才对,怎么这会儿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直接驱车四个多小时跑来见自己?
“我给你问问酒店前台吧,还有没有空房。当下不是旺季,应该没问题。”
“不住不行吗。”景天忽地拉着手臂将他环进怀里,小洛便在那儿鹦鹉学舌:
“不住不行嘛。”
“景叔叔凶我”
“只一晚。明天一早我带小洛在这儿转转,然后就走。”景天说:
“不打扰你工作。”
白翌明白他的意思,倾身看了看紧紧盯着自己,脸上兴奋得红扑扑的卫洛,叹口气说:
“我住的是大床房,不是家庭间。”
……
果不其然,双人的大床房,两人中间再夹了个孩子,着实有些逼仄。
好在景天臂展够长,大臂枕着小狐狸崽子,还能搂住白翌。
沐浴后的皂香清新,屋内还泛着浴室水汽的潮湿,再混起哄孩子时白翌释放的费洛蒙。
云里雾里,好生要命。
……不能那么快要孩子,真耽误事儿。
景天暗自想着,舔了舔嘴唇,往前蹭了些许,好能抚到白翌的头顶。
白翌忙了整天,又是打戏耗费体力,早困得迷糊,说话都带着不太清醒的鼻音。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