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父亲也给不了她什么东西,还不得我这个膝下无子的大伯宠爱。”
“话说得轻巧。她没什么经营经验,出了问题如何是好。”
“我来帮持着就好。”简杉讪笑:“都是一家人。”
简松说:“没想大哥这么喜欢孩子,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怎不再生一个了,实在可惜。”
简杉冷地一笑,视线中一闪而过的锋利藏于稳重的皮面下。
“你有就够了。家大业大,若是孩子多了,不够分。这个嫌少,那个觉着不公平,争来斗去,简家要走下坡路。”
简松嘲讽:“没想到大哥竟是为我着想。”
“我是为简家的家业着想。”简杉恬不为意:“反倒是你。儿女成人便要走自己的人生,手不要伸的太长,会招报应。”
“大哥说笑。”简松付之一笑:“是您不知道培养一个孩子需要多少心血,那么多努力不好尽付东流,我不忍看他们自毁前程,放不下呀,有些掌控欲也算人之常情。”
“这弦外之意听起来像在说我是毁人前程。”简杉玩笑道:“打小便告诉过你,我是你哥,不是什么假想敌死对头,换如今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这样处处防备着——
简杉转过头,视线慵懒浅淡地与简松直视:“难不成,怕我会对你的孩子们出手?”
简松:“……”
简杉的视线绕过简松和简泽宁,看向扶膝端直坐在椅子上的白翌。
不知是不是红气养人,那位头顶触角的白蛾oga从头到脚散发着优雅高贵的气场,一举一动全都像精心设计过的端正,像什么贵族王子,属实会吸引住周围的目光。
oga低下头,手腕轻抬,看了看腕间那枚银色的手表,若有所思地往台上望去。
好一个浑然天成的漂亮。
不怪这样讨简泽章喜欢,迷到连这种场合都要戚戚我我地带着。
简杉感兴趣地撑腕问:“你们俩呢,婚期定什么时候。”
白翌闻声探出头,礼貌笑答:“回伯父,明年三月。”
“挺好的,不比那些商业联姻,平时在家还要勾心斗角的好多了。”
白翌的眼底好像闪过一瞬的惊讶,大抵是没想到今天这种场合还能有简家人祝福他,再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不加伪装的情绪反倒让他有了几点可爱的味道。
“——多谢伯父。”
简杉从位置上起身:“宁宁,回头我叫人准备股份转移和项目交接,你放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的事,绝不会骗你。”
正拔腿要走的须臾,宴会厅红木大门“嘭”地一声被人推开。
“哎呦,不好意思来晚了啊。都吃完了?别介啊,怎说不得给我剩一口啊,我还没吃过这么高级的宴——”
背水一战
几个人乍地循声看去,一个梳着落肩背头、连中间贯了条疤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