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发着烧的人不给家人朋友打电话求助,反而拨通暧昧对象的号码,听上去就是一种极富心思的撒娇和邀约,明晃晃地暗示对方可以趁虚而入。
白翌捏着被子想:“今天一定会做点什么。”
他觉得丢脸极了,再不由得夹紧双腿,慢慢缩成一团去。
景天将鲍鱼肉焯水后切成小片,倒油把胡萝卜丁和甜洋葱炒香,油烟在开放式厨房的香气不容易散去。
白翌露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这时外面的天开始亮了,透过窗帘映进来一种雾蒙蒙的白。
饥肠辘辘加上头晕脑胀,总有些离奇的不真实感。
锅里的大米粥熬开了花,依次将煮好的鲍鱼肉和盐、香油、酱油一并放进去,香气立马笼罩在屋子里,鲍鱼粥的味道总是会让那些生着病的人胃口大开。
景天端了粥到白翌身边的茶几上,“烫,放着凉一会儿再吃。等下退烧药的效果差不多也该上来,趁着舒服了赶快再睡一觉。”
“好。”。
景天的个子直逼一米九,他这样近距离地站在沙发前,以白翌的角度是看不到脸的。
他还在等他弯下腰亲吻自己。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哦。”白翌刚哼出声,赫地顿了一下,惊声道:
“走?”
“怎么,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可你这样大早上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煮碗粥?”
“不然。”景天那张紧绷的脸豁然绽开了:“你想什么呢。”
“我……”
白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原来满脑子邪念的人只有自己啊。
“难受的话记得和我说。”景天穿着鞋摇摇手机,说:
“或者也可以联系你的助理。工作时间内让他过来照顾一下你,应该算不上压榨员工。”
门咚地一声关上,屋内又陷入一种空落落的冷清。
白翌愣了好久,撑起身子舀了一勺粥。
嗯,好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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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以后,白翌去了趟秋姐开的美容室,经历反复几遍的褪色,调色,用了最好的护发素,才能在保证发质的前提下漂掉染在头发上的黑墨。
即便如此,也不能说完全恢复成原本的颜色。
百般权衡之下,白翌留到齐肩的中长发被剪短,虽然少了些海盐清新的风韵,但在接近夏季尾声的时节,他成了那个将夏日留在身上的少年。
这样的全套下来,他在美容师的椅子上坐了整整12个小时,中途手机被玩没电了两次,还止不住地盯着空空的手机屏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