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还不是你先说的。”
小白蛾翻了个身,探头飞快啾上景天的唇,再全缩回被子里去。
“不是我。”被子里发出一声哼哼。
景天怔地抿了抿唇,憨然做笑,一把扯开被子,把自己也跟他一道埋了进去。
“乖乖,早就想问你不是怕黑吗,怎么还喜欢全睡被子里头。不闷?”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怕黑了。”黑暗中,景天身上散出的余光将白翌茫然大睁的眼显得格外明亮。
“被里,舒服,像蛹。”
景天的一声乖乖叫得他满脸通红,幸亏他身上的光是暖色调的,不至于那么明显。
“你不怕黑。”景天的手指贴在他湿润的唇边,轻声道:
“那开什么小夜灯,喜欢我干什么。”
“那是因为……”白翌唇扇微颤,该说为了寻晕醉,还是无可拒绝的吸引力?总之心虚道:
“本能。”
“怪不得呢。”
做光,别做火
“怪不得什么。”
“你喜欢我这件事,是刻在基因里的。”
景天的手指从微卷的嘴角,滑上冰白的睫羽,再到拨开额前粘的碎发。
他的指腹粗粝带茧,于是这一路摸索上去,肌肤上传来的感觉格外奇妙。
“怎么办呐,白翌,全砸我手里了。”
被子里空气稀薄,两个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很快会变得闷热焦灼。
“倒还挺会得寸进尺。”白翌翻了白眼,掀开被子,随手捡起毛衣套上。
高领遮住誓言的印记,景天侧躺撑头,看他别扭掩饰着不太利索的动作扶床头柜起身。
——不敢笑。
“去哪儿?”
“热,喝水。”白翌从冰箱里掏出冷藏的两升大桶水,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抱起来灌了几大口。
“出去透透风吧。”
“好。”
院里木藤的凉椅不大,坐不下两人,但坐得下爱人。
景天裹着毛毯将白翌搂在怀里,只把他一颗脑袋露出来,高竖的触角随风摇得像芦苇穗。
京畿建在山上的老住宅区没什么灯红酒绿,到了夜晚连路灯都是昏黄频闪,静谧中能听到猫头鹰沉闷的喔喔声——
这和白翌那扇落地窗前的风景大相径庭。
今夜天气还算晴朗,不过现代社会再不是城市中心,星辰依旧难辨。
唯独一轮半月清冷掌在空中,冰凉清辉映得这只薄纱白蛾的皮肤几乎反光。
他眯着眼,吸了口新鲜的夜风。
“你知道吗,飞蛾其实是种头脑非常简单的生物。”白翌靠在景天胸前,微闭的视线透过睫毛,望向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