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鞋底厚,并没有伤筋动骨。
然而宋卿还躺在病床上睡着。
阮君就这么守着他,哪也不去,喝了些米粥,也吃了点水果。虽说从昨天晚上的演唱会一直到现在的早上九点钟,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但他硬撑着不睡,只是想等宋卿醒。
他也睡不着,没看到宋卿醒来,他就放不下心,总害怕来个什么“李思”“陈思”“张思”的。
总有一根神经放不下来,紧张又敏感。几次昏昏欲睡都被一丁点风吹草动惊醒。
下午五点。
冬天到了,太阳也很快下山,夕阳染了半片天。
阮君这才一个激灵想起来,今天已经三十号了。
十二月三十号。
接着,他感到床上的人动了动。
“阮君……?”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抬起头目光灼灼。
“是我。”
阮君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显得那样疲惫。
宋卿抬起手挡着眼睛,兀自又静了会儿,才声音暗哑地说:
“我渴了。”
阮君一个激灵站起来,匆忙想去倒水,却发现壶里的水早空了,一滴也倒不出来。
他有些慌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手忙脚乱地四处翻找,差点摔了杯子。
宋卿虚指几下一个柜台:“那瓶水谁的?”
阮君顺着他的指尖看去,那半瓶水正好是他喝剩下的。就在不久前喝剩的。
“我的。”阮君抿唇。
“给我。”宋卿渴得喉咙干,说不出多一个字。
“可是……”阮君犹豫了会儿。
“嗯…”宋卿无意识地哼哼,埋怨而不解地看向他。
阮君心一软,拿着水过去还顺手拧开了瓶盖。
宋卿颤巍巍地坐起,接了水仰头灌,阮君都害怕他呛着。
“……慢点。”阮君伸手扶了下瓶身。
宋卿直接喝完了,嘴唇才润色一些。他呼了口气,才说道:“你照顾人不给病号喝水的?”
阮君如同五雷轰顶,一时间没说话。
宋卿以为他才知道这点,觉得有些好笑。刚想随便说几句揭过话题,阮君又蹦出几个字:“……是你不肯喝。”
宋卿:“……那…那你撬嘴啊……”
他说这话本来就很心虚,在那人的深沉目光注视下声音到了后面越来越小,几乎是蚊子叮咛。
而且还是特傲娇的蚊子。
也是最好看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