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院大门,见一块大石头,朱红隶书写就“白桐书院”四字。
门上一副对联,上联劝学,下联化用了《勉学》中一言,也是劝学的意思。
学风颇浓的样子。
“灵旺,去递名帖。”
几个女眷早说不出话了,梁仲骁便吩咐小厮去叩门。
西宁伯府的名头在桐源并不小,一行人顺顺利利进了书院,在专门的客用厢房中休息。
领路的人说,一会儿就有书院中司计过来招待。
灵旺打走了那人,进来回话。
谢玉惜觉得书院里很安静,料想夫子们正在授课,便和梁仲骁商量:“我们悄悄去看看阿虎?”
梁仲骁想了想,点头:“也好。”
他从没来过白桐书院。
只知梁虎自从来了这里,安生多了,却不知他学业怎么样。
自然,他从没指望过梁虎学业有成。
大侄子能做个读书识字的人,就足够了。
打听到梁虎在第二层乙字堂,两人比肩走过去。
谢玉惜依旧戴着帷帽。
山中凉爽有风,行走间,她衣角飘动,像一抹粉红流云。
梁仲骁随她前行,心情悠然。
到了乙字堂窗外,便听得里面,老夫子一声呵斥:“你怎么还没背下来?”
同时传来戒尺猛敲桌子的声音。
学堂里面鸦雀无声。
谢玉惜与梁仲骁一起往里面瞥了一眼,罚站受训的人,正是梁虎。
“是阿虎。”
谢玉惜低声道。
梁仲骁冷了脸,长腿一抬:“走吧。”
他已经不想看下去了。
“等等,”谢玉惜躲起来,耐心道:“先看看是怎么回事,我看阿虎不像偷懒的学生。”
和梁虎在伯府里相处的时候,她就现他是个聪明的少年。
虽然长得魁梧,但粗中有细。
夫子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训斥学生,梁虎早知夫子的习惯,未必会将自己置于颜面尽失之地。
夫子继续问梁虎:“你背了几天《过秦论》?”
“五天。”
哄堂大笑。
梁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背书,只能说,他尽力了。
夫子冷哼:“五天还背不下来区区上篇,旬考的时候,你怎么办?”
梁虎低着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