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公主,又是海军,同时经营两个身份,会不会很幸苦图?
蒂丝只当是对方是在讽刺自己,便冷哼一声:“如果你了解过菲尔斯利雅王国,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长毛蛇」”
这个称呼让秦山脚下一滑:“不是,你们海军真的,能不能给我起个帅气的名字啊?什么长毛蛇,真的很不尊重人诶!”
“闭嘴吧,该死的海贼,”蒂丝讥笑道,“要杀要剐随你们,算我倒霉,正好遇到「桃兔」这个疯子”
“说起来,为什么「桃兔」会突然来到托特兰?他明明寿命将尽,你们海军居然还把他派出来,一点人文关怀也没有就这么随随便便把生物武器放出来,他们真的考虑过后果吗?”秦山咋舌,“那家伙临死的时候,后脑勺掉出来一个金属片之类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桃兔」当然是冲你来的,”蒂丝厌恶道,“有传言说那家伙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暧昧对象,谁知道他这次看上的居然是海贼。”
秦山无语:“不是吧,那种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居然还能当海王?怎么我追个男人就那么费劲儿这个暂且不论,可别把问题归因在我身上啊,我和那家伙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何况,他差点就把整座岛的人都杀光了啊,这样重大的刑事案件,怎么可能是感情问题啊。”
蒂丝低声咒骂:“谁知道那个疯子是怎么想的"
地牢门口吱呀一声,秦山循声望去,是佩罗斯佩罗领着一群棋子士兵来了。
“嗨,佩罗斯大哥,妈妈那边还好吗?没有继续发脾气了?
佩罗斯佩罗只是冲她点一下头作为响应,便掏出钥匙打开了蒂丝的牢门:“把她带走。”
蒂丝一看见佩罗斯佩罗就脸色沉下去,但在海楼石手铐的束缚下,她的挣扎也没什么效果,很快被棋子士兵们推搡着走出地牢。
秦山问:“妈妈决定好怎么处置这些海军了吗?”
佩罗斯佩罗的脸色更加难看:“除了蒂丝外全部杀掉,妈妈说要婚礼正常举办,就在七天后。
秦山怀疑自己听错了:“居然还要你俩结婚?那个什么王国不是已经彻底向妈妈臣服了吗,完全不需要再以联姻的方式去话说,要不是蒂丝把犸提尼引到这里来,托特兰怎么可能变成这副惨状?妈妈她难道一点也不记恨那女人吗?”
“谁说死亡才是最痛苦的折磨?”佩罗斯佩罗嘴角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妈妈要她永远活着,何况,她这个公主的名号还是有用的。”
秦山停住脚步,嘴角抽搐:“妈妈真狠。明面上借着联姻来稳定国家民心,实际上要你俩搞虐恋那一套,佩罗斯大哥,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向家暴男那个方向发展。”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不会是想替那个女人求情吧?”佩罗斯佩罗阴狠道,“她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就别想还能善了。”
秦山捂住嘴巴,表示自己没意见。
她几乎可以预见那个名为蒂丝的女子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了。说到底,蒂丝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她想要的只不过是由自己选择人生之路,只可惜现在,别说婚姻了,连未来的生死都无法掌控在自己手里了。
秦山抬起头,那个浑身狼狈的女海军被众多棋子士兵挡住,已经看不到身影。
她在想,也许自己可以帮帮这个人。
托特兰北部海湾的悬崖下。
岩石在一次又一次的轰击下发出颤抖,细碎的石屑簌簌而落,显然已经岌岌可危。而面前的男子仍是不断挥出沉重的铁拳,全然不顾血流不止的手指,只发狠地咬紧牙关,自喉咙深处发出怒吼。
“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他,辛苦啦。”秦山向长着五官的花草树木招招手,双翅从背后伸出,向悬崖一跃而下。
听到秦山落地的脚步声,卡塔库栗也没有回过头来。
“我给你带了饭菜,还有甜甜圈。”挑一块空地,秦山将那巨大的饭盒放下。见卡塔库栗仍是没有反应,她便叹着气坐下来。
“你今天还没有吃下午茶吧,这样没关系吗?”
糯米化作的硕大拳头再度向岩石轰击而去,不堪一击的岩石爆炸般裂开,落在崖底的水潭里,溅起了高高的水花。
卡塔库栗背对着她,缓缓站直身体。
秦山单手托腮:“休息一会儿,好吗?”
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本来是想过来安慰你的,”秦山轻轻地说,“我想告诉你,为了保护这里和家人,你已经尽力了。但是”
她发愁道:“我突然发现,你其实并不需要这种说辞。我对他们的关心远不及你,自然也不能设身处地的体察你的心情,在此情况下,对你说出「一切已经过去了」这种话无疑是一种傲慢”
“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因太过自责而伤害到自己。你承担的已经足够多了。”
卡塔库栗转过身,几步来到她的面前。他垂下眼帘,握住她的手,伤口处渗出的血液落到秦山的手腕上。
秦山无奈道:“是我的疏忽,应该拿个医疗包过来的,这样至少还能替你包扎一下。”
“你先走吧。”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没有直视秦山的眼睛。“我晚上就回去。”
秦山一屁股坐下,一副铁了心不打算挪窝的样子:“我看这悬崖的风景倒是挺好你不准赶我走!”
那双握着她的手掌紧了紧,最终卡塔库栗还是摇摇头,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