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商蠢蛋!”温以棉红着眼吼了一声。
李昀商揪着他的耳朵,恶魔般的语气说:“你再说一遍。”
“你连人都分不清,你就是蠢蛋!”温以棉耳朵被拧疼了,心里泛起委屈,眼泪不自觉滑落,“凭什么都要欺负我!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李昀商用力一甩,把人甩在了床上,活动一下肩膀,随后把床上的温以棉死死掐住。
“我本来就不是好东西,是你要招惹我,你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就该料定会被我报复!”
温以棉脖子被掐得喘不上气,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恍惚间,李昀商的脸变成了张阅泽。张阅泽阴狠地看着他,一遍遍质问他,让他承认他有那方面的能力。
“呜……”
两行眼泪不争气地从温以棉的眼角滑下来,李昀商明明没有碰到他的眼泪,却被他的泪水烫到了,手缓缓松开了他的脖子。
温以棉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尚存的理智让他没有继续与李昀商作对。他服软是对的,一声老公,一滴眼泪就能哄着李昀商,在他成功逃离李昀商的魔爪前,他暂时还是不要跟他激怒他。
李昀商把人扔到了地上,空调温度降了两度,关了灯,烦闷地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手软,明明看到贾冬寻吃瘪的时候他有报复的爽感,可是掐着他的时候却会因为他的眼泪而放过他。
他自知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本来也没想杀贾冬寻,但放过他的原因不能是他的眼泪。
黑暗笼罩着地毯上的温以棉,他的身体缩了缩,不由自主开始打寒颤,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睁着眼四周张望,仿佛眨眼的功夫就会见到恐怖的怪物。
不,他不能睡在这里,这里没有灯、没有被子,连夏季该有的蝉鸣声都没有,太安静了。
“李昀商……李昀商,我错了,开一盏灯好不好?”他蹲在床边像小狗狗一样乞求李昀商。
李昀商没有说话,而是把床另一边的被子掀开,温以棉乖乖地爬上去躲进被子里。
空气凝固了几分钟,两个人同时推开被子转头问:
“你为什么怕黑?”
“你为什么不愿意开灯?”
他们都等着对方回答自己的问题,房间里又安静下来,迟迟没有听到声音,两人作罢不再继续追问。
温以棉睡觉老实,昨晚只占了床的三分之一,醒来后还是在三分之一的地方,而另一边的李昀商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坐起来伸着懒腰,双腿落地的时候又忍不住笑出声,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他的腿也没有断,最重要的是,昨晚他竟然没有做噩梦。
这是他半年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晚,如果没有门口那张冰冷的脸的话。
李昀商把医生开的药扔给他,“吃完早餐把药吃了,明天身上不准出现红疹。”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