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进退,明事理。
既然想要做足礼仪,那就不能把别人给架起来。
面子得给足,态度得给够!
尤其是……
二皇子眼中闪着精明,也带着十足的诚意。
谢必安是什么人?
大宗师来了都能过上两招,但这位都快摸到家门口了谢必安都丝毫未觉,甚至连肉眼可观那么大的一个人,谢必安都好像成了瞎子一般视而不见。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层次上的差异!
难怪盛京街广传有天人降世。
这般不可思议之人,天人一称,名副其实。
然而,那斗笠老人仿若未觉,好似浑然不知二皇子的恭敬邀约,只是安静地垂钓,只是凝神地盘坐于湖面中心。
那种沉着从容的心态,和那似要与天地合一的缥缈,要羽化飞升而去的玄妙,实在令二皇子李承泽心折。
所以,未能听到回应,二皇子也没有丝毫不满,依旧是笑容满面,维持着拱手躬身的举动。
老人依旧在垂钓,二皇子就不能收回自己的恭敬态度。
拱手鞠躬乃是礼,那么未有回应还要继续等待的态度就是诚。
二皇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哪怕今日就是折了腰,也得让这位看到自己的诚意!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那明媚的阳光此时却成了二皇子的折磨,那浓郁的白云层好似刻意地避让了阳光烈日,仿佛专门在为二皇子设置考验一般。
往日里,身娇体贵的二皇子哪里体会过这种折磨?
但他面不改色,腰都快要感觉不到知觉了还是依旧如此,汗流浃背了还是同样不变。
不如说,他觉得这样还不够,觉得这点“诚意”还算不上什么。
皇位……
只要一想到那张能统御天下的龙椅,二皇子的心里就能滋生出几乎无穷的动力。
终于,从上午熬到了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下,二皇子那惨白的面容都变得颇为红亮时,老人终究是有了动静。
“你在拜什么?”
声音,明明是从湖那边传来,却仿佛回荡在耳边,苍老,雄浑,茫茫之音震耳发聩。
二皇子顿时咬破嘴边,给自己提提神。
“前辈明鉴!承泽自然是在拜前辈!”
一声轻笑传来,好似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失笑。
“不,你只是在拜那人间至尊之位。”
一句话,二皇子心都在颤。
人间至尊之位!?
老人说的没错,都已经摸到了他的心坎,但,二皇子的话语同样没错,他……
“承泽的的确确是在拜会前辈!”
“哦?那你拜老夫又是为何?”
“为了那人间至尊之位!”
“……”
短暂的宁静,像是老人都为二皇子的“坦荡”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