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丫鬟们上前,七手八脚地搀扶着晕厥的姜老太太跟元萫回屋,一边还不忘吩咐其他下人去请大夫。
姜帆仍旧跪在地上。
姜远处理完这事儿,见他孤零零的没人搭理,自个院子离得较远,便看了一眼院子离得近些的姜娩。
姜娩懂了:“祖父放心,我来善后。”
姜远夸道:“娩娩聪慧。”
姜娩:“……”
不是她聪慧。
而是接下来的事,总要有人解决。
姜驳一家子走了,赵氏也不可能插手大房的事儿,如今连唯一能主事的姜老太太都被气晕了,且姜驳还当众撂下了不让管姜帆的话,那么剩下能做事儿的,敢不把姜驳的话放在眼里的,就只有她跟姜远。
形势所迫之下,姜娩只能站出来处理。
姜远也心大,解决完这事儿便抖抖袖袍,大步走了。
姜娩撑伞过去,将跪在地上的姜帆搀扶起来,对他道:“去我院子吧。”
姜帆脸色惨白,身上湿透,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他怕弄湿了姜娩的衣裙,抽回手,道:“谢谢大姐姐。”
姜娩也不强求,由着他去。
回到廊下,她收了伞,正想让金钏去请大夫,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还硬气的少年却身子往前一栽。
好巧不巧的,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第220章娘娘不对劲
姜娩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往后趔趄,差点跌倒。
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将身体稳住,再一把扶住晕过去的姜帆。
触手,一片湿凉。
少年的身体,烫的厉害。
姜帆在雨里跪了这么久,后背的伤口破裂,染了雨水,这会儿在感染之下,情况尤其严重,烧得他整个人糊里糊涂的。
他被姜娩扶住时,还在皱眉呓语:“孩儿绝不改志,绝不改志……”
姜娩费力地把人抱稳。
听清姜帆说的是什么以后,不禁失笑。
他可真够执着的。
人都烧糊涂了,还想着坚持从军一事。
银珀跟红壶见状,过来帮着姜娩一起把人搀回院里。
姜帆到底是男子,身量高,骨架重,淋了雨后,便比平时更重。
姜娩几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弄回院里。
等把姜帆安排在厢房,姜娩已然时一身狼狈,只得回屋换了身干爽的衣物再来,又让人打开姜帆被扔在雨地里的包裹,发现他只带了一些银票跟一身换洗的衣服,还有他早早准备好的进出各个城门口的通行文书。
这是早有谋划啊。
姜娩展开通行贴,让金钏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晾着。
大夫从外面赶来。
他的裤脚上沾了泥。
裤腿也湿了一截。
姜帆浑身烫得厉害,被搀扶回来后,因着院里伺候的都是女子,不大方便替男子更换衣物,金钏便去外间寻了两个侍卫进屋帮忙,这才把姜帆的湿衣换下。
大夫查看完姜帆的情况以后,提笔写了方子,红凝出去送人,并结清费用,再去吩咐小厨房熬药。
姜娩没睡好,又因受了寒,这会儿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金钏上前:“娘娘,奴婢吩咐小厨房给您熬碗姜汤吧。”
姜娩:“也好。”
红壶端着热茶进来,盯着里面躺着的姜帆看了好半晌,想到姜驳的性子,纳闷不已。
银珀也纳闷呢:“这真的是两父子?”
红壶像是找到了同盟:“是吧?我也这么怀疑。”
银珀:“性格差的可真大。”
金钏摇头,觉得她们的接受能力还是不够包容:“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谁说父亲是什么性子,孩子就会是什么性子?”
俗话还说了,歹竹出好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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