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一剑挑起旁边的金盈剔透的石块,蛮姜用手一指石块升的比木偶还高,木偶脚蹬地面再一个翻滚跳了起来,把石块当毽子踢,逗得师徒俩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赵颐真指了一下石块,这东西就到他手上了,他端详了一会道:“这是哪来的?”
蛮姜道:“那会被长蛟拖下水的时候在水里捡的,我看它坚硬无比不像一般的金石,就给它带上来了,师父这是什么东西?”
赵颐真端详了一会道:“海外东经曰:嗟丘,爰有遗玉。沧海桑田过去,我猜这石头因该就是此物。”
“遗玉?”
赵颐真道:“对,鸾凤阁里尨在暗室里排列的七星阵,我猜它是想收集七颗上古灵石来增进修为,这块遗玉便可作为排列七星阵的灵石。如今地脉山势大变,七种灵石又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很难收集,没想到东海竟有此物。”
蛮姜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此物倒是个稀罕东西。只可惜那只尨无福消受,便宜了许元叔。”
“收好了。”赵颐真把遗玉递给蛮姜道:“或许他失踪也是为了寻找剩下的灵石。”
······
木偶蹦蹦跳跳的跑到洞口,又蹦蹦跳跳的回来,如此来回几次,师徒二人便起身跟它来到洞外,远处的水患没有一点下降的趋势,反倒是有所上涨,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殃及更多的百姓。
赵颐真仔细查看了这里的地势,发现水位有向南流动的迹象。南面地势低洼,但山脉众多,无人耕种迄今为止还是一片荒地,若是能将其开凿出一条河道,将水引入,可解东海水患。
赵颐真指着那片地方道:“我们过去看看。”
蛮姜对着木偶勾勾手指,它便飞快的爬到蛮姜的肩膀上,抓着衣领不松手。赵颐真唤出虹侠,师徒俩一同乘剑飞向那一片连绵的山脉。
水势流入群山还没有蔓延到村落的速度快,大雨冲垮的山体又阻挡了水的流势,情况不容乐观。
长蛟患
京都璋王府,褚青甫向容显璋讲述了东海水患的事情,起初他还不相信认为是褚青甫捏造的事情,直到三天之后他安插在各地的探子快马加鞭的回来向他汇报此事,他才相信这件事情确实发生了。
容显璋大惊道:“东海水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褚青甫郑重其事道:“正因为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我才将此事告诉你,也可让你做好赈灾的准备。”
容显璋仍在疑惑这件事的真假,他可以把任何人收为己用,但是也对任何人都存三分堤防:“我知道你们出自仙门对事物有事先推测之能,但是这件事情京中没有传来半点消息,若是预测的不准宣扬出去,你们包括我都是杀头的大罪。”
褚青甫坚定的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们怎么会拿百姓性命当儿戏?你若是不信三日后便可知结果。我提醒你一句,水患过后便是瘟疫,不日将有一批药材送至东海灾区,还请王爷想办法将药材收了,到时候用得着。”
“······”
说完关河令与商陆一同朝容显璋点头。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归他管,容显璋牙疼的看着他们三个。
容显璋见识过褚青甫的能耐,那日在鸾凤阁要不是他,他早已葬身火海,而他们并没有与那些世家门派做一样的事情,修习邪功。自己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就是性子高傲了点,看不上他们这些俗人。但是相信他是个良善的人,容显璋愿意把他留在身边。
对于水患的事他还是留了个心思,事后他便派人去探查,容显翁那边毫无动静,这次军饷之事让他元气大伤。容显池仍旧在不予余力的拉帮结派,试图将朝臣都弄到自己的营地,好协助他夺嫡。
东海水患若属实,传到老皇帝的耳朵里,必定会命人前去赈灾,这样朝中就会筹集赈灾款拨下去。到时候户部负责赈灾、工部挖渠泄洪,灾后重建,无数双眼睛盯着这笔款项。容显翁禁足府里他的帮手又被杀了大半,他暂时无法动作。容显池交了工部的账目上去,老皇帝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放过他一马,许是那账目做的实在漂亮,又或是想让他来制衡容显璋,反正就是留着他。
容显璋深知自己正杵在风口浪尖上,皇帝不使唤他,他也绝不往自己身上揽事。但是这件事不是说他就不插手,以那俩货的德行指不定这批赈灾款会赈到哪去。皇帝若有心偏袒容显翁定会在这个时候解除他的禁锢,让他着手操办。倘若是单单用来赈灾,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是用来收买人心,贿赂朝臣,必当诛之。
三日后密探来报,东海水患,已殃及三十余里。
容显璋收到密报后震惊无比,他没有说密报上的内容只是看向褚青甫他们三个,那眼神已经说明了此前他们的消息是真实的。
这时关河令起身过来拿过他手上的纸条还未打开便道:“是东海水患的事。”
这个密报对于他们来说不算是秘密,容显璋任由他拿走。
褚青甫道:“你打算如何应对。”
容显璋慢悠悠的踱步,把手里的扇子合起来,揶揄道:“陛下如今忌惮我,我躲还来不及呢。”
关河令看了密报手掌生出一团火一把焚了纸条:“这不是璋王的作风。”
容显璋瞧着那团火焚烧了纸条,然后嗤笑道:“道长以为我要如何?”
关河令道:“即使你表面上不作动作,其实早已在做安排了,不是吗?”
容显璋收敛笑容,表情似被拆穿了的严肃一言不发的看着关河令,关河令迎上他的目光,二人就这么对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