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属户部,是曾武的手下,平时不是这样的,事出紧急让他失了分寸。他擦了把汗道:“臣觉得命大皇子去足以体现陛下对此事的重视,再者大皇子并未犯实质性的错误,都是下面的人私自为之,他已经禁足数月,也该到了解禁的时候,否则叫人议论陛下对皇子太过严苛,不近人情。”
他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替容显翁开脱,以容伸对嫡长子的宠爱,若是皇帝有意放他出来定然是不会与他计较,正好有个台阶下。
容伸不由自主的望着面前这个儿子,容显璋没有说话而是拱手点了点头。
可以说这位大臣是非常懂容伸的心思,他趴在地上等了片刻,只听上头传来一声:“就如爱卿所言,即刻撤了他府上的禁军,翰林院起草圣旨颁发下去。水患之事不容再等,叫他马上着手筹办。”
“臣等遵旨。”
散朝后容显璋回到府里便被管家拦住说是三位道长着急要见他,容显璋毫不犹豫地来到厅堂,褚青甫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他前脚刚踏进去茶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便道:“三位道长找我何事?”
商陆见他活蹦乱跳地进来,感叹道:“你还能活着从皇宫里出来,我可算是开了眼了。”
容显璋过来与他们一道围着一个四方桌坐下,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疑惑道:“本王的身体一向很健壮,道长这话是何意?”
商陆在他坐下后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发现他没有被邪祟缠上松了口气道:“皇帝最近是不是精神了许多?”
容显璋很配合地睁大眼给他看,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老子确实是能上朝了,自打平安符送去就听说他近日爱去御花园:“今日上朝看着要比平日精神。道长,这与我还能从皇宫里出来有何干系?”
商陆直呼:“干系可大了。”
话是商陆说的,容显璋震惊地看向褚青甫,褚青甫给他泡上一杯茶道:“师弟说的是皇宫内藏邪祟。但是令我师兄弟不解的是,皇宫本是威严之地,天子之威任何邪祟都不敢靠经,不知为何却邪魔萦绕?文武大臣有人间官职护身,皇帝有天子之威护身,邪祟不敢近身,但是体弱便会受之侵染,我们观皇帝便是受了那邪祟的侵扰。你可知皇宫里藏了什么东西?”
容显璋并无过多惊讶的表情,沉默片刻后道:“我不知道。”
三人同时注视他,容显璋俨然一副不愿意多说之态。
关河令喝下一杯热茶道:“你不说话那就是有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邪祟不除,江山不稳。不光是你老子,将来你承袭皇位亦同样如此,你自己想清楚。”
容显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还不能把那个东西处理掉:“此物对我来说很重要,暂时还不能除掉。”
商陆不解道:“此物扰人心智,你竟然把一个邪祟放在安定国祚的地方,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容显璋道:“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商陆差点炸毛:“养邪祟还有什么道理?那祸害人的东西就应该给除了······”
容显璋:“······”
褚青甫向商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既然你觉得他对你有利那便留着,我们师兄弟一向除魔卫道,见不得邪祟害人,你总该让我们知道邪祟是何物?日后我们师兄弟也好对其控制。”
邪祟不除,江山不稳。
容显璋觉得不无道理,那东西的主人法力不输这几位道长,自己也不能永远攥着他,他的确要找个可以克制他的办法,便点头道:“明日我想办法带三位入宫。”
“不用,就现在。”
“?!”
关河令一挥手就把厅堂里的门全部关上,府里的人从外面便无法打开。
长蛟患
尽管容显璋见惯了他们手到擒来的法术,对此还是一个激灵。一阵风吹过,他还在看那门是怎么关上的,脑门上就被商陆贴上一道定魂符。
这三位师兄弟动作一个比一个快!
“闭眼。”
容显璋眼睛一闭自己就与他们三人来到了皇宫的殿门外,人间的皇宫有专门值守的神官,专管凡人不可见之物,就算是拥有法力的道人也不可随意乱闯。而他们看见的邪祟是由容显璋带进去的,神官便不会插手。
神官与容显璋显然都大吃一惊,惊的是他们能看见对方。神官看见容显璋的灵体身后跟着三位道士的灵体,便拱手道:“璋王为何以灵体现身?”
容显璋随口扯了个慌道:“我见陛下今日龙体抱恙,久病难愈,做儿子的心里着急,又不能私自带人入宫,便叫三位道长过来看看,是否沾染了邪祟。”
神官望着皇宫上一层乌黑,是该找个道士除祟了。但是这不就是他带进来的东西?这会子又要除·······他有点搞不明白这个璋王在搞什么鬼。
神官早想找人来除祟了,但都被告知不要插手人间的事而放弃了。这三位道士倒是不错,心门澄净,看着有点真本事,他很乐意他们能把这宫里的邪祟除净,免得他看着心烦,于是很恭敬的请他们几人入内。
褚青甫三人恭敬地回礼之后便跟着容显璋进去,皇宫上方的一层乌黑不仅神官看得见,这会子容显璋都能看见,他没想到邪祟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留在皇宫的。
只是头顶一层乌黑找起来麻烦,为了省事关河令道:“带路。”
事已至此,容显璋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领着他们穿过露天长廊来到大殿,两边的禁卫军一直从宫门外排到大殿门外,若不是用法术隐身他们的头早被按到地上坎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