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姜看到这一出,在师父身后躲不住了。他当即甩出一沓符咒,不管是降魔的、还是捉鬼的,总之只要是符咒他都给用上了。
符咒施出,飘得到处都是,他立刻念起咒语开始施法,片刻后在众多符咒与法力的加持下,箭阵如疯魔了般到处乱飞,也不管一开始要攻击的目标是谁。
万箭阵像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吸引着,凡是符咒所到之处,箭就射向那一处,无一幸免。
冬宫的墙面、屋顶被箭阵射成刺猬,就连赵颐真都看傻眼了。这徒弟是想把酆都大帝的宫殿给拆了吗?
现在叫停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赵颐真这会也不用以剑挡箭,他停下来看着冬宫墙面及屋顶的箭陷入沉思。
得想个法子跟大帝解释,顿了顿他道:“阿蛮,可以了。箭阵是要见酆都大帝必过的,我们不必这么认真。”
蛮姜不解道:“可是箭都射到你身上了,我怎么能不当真?”
赵颐真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我没事的,你把酆都大帝的宫殿射成刺猬,待会他要是生气了,我们还怎么向他要仙籍查看命薄?”
蛮姜一惊,不知所措:“师父,这很严重吗?”
赵颐真认真的点头,吓得蛮姜大惊失色:“那我去向酆都大帝解释。”
赵颐真摆摆手道:“那倒不必了,你先收回法阵。”
“??”
蛮姜非常不解,但还是按照师父的话撤回法阵。
“轰~~~~~~”
法阵撤回的瞬间便是一声巨响,宫殿上的箭霎时变成墙砖与青瓦覆在大殿上,蛮姜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落入一道遁地法阵中。
赵颐真当即一把握住蛮姜的手,一阵天旋地转后二人便出现在一处宫殿内。
这正是酆都大帝的正宫,只听一句摄人心魄的疑问传来:“来者何人?”
这宫殿里没有旁人,只有大殿的上面坐着一位比阎王还威严的人,此时应该称之为神,此神便是酆都大帝。
赵颐真拱手道:“贫道赵颐真有要事求见。”
酆都大帝的眼睛永远看着前方,他道:“又是你。”
赵颐真颇显尴尬的点头道:“正是。”
“······”
此人为澄清派道人,酆都大帝见过他一次,映像深刻,来此地已经知晓他来意。凡事想来见他的人都得过万箭穿心阵,尝到了生不如死的痛便不会对世间任何事有所执着。
让他这个千年鬼王万万没想到的是,赵颐真身旁的年轻人不走寻常路,把箭阵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几分注意,他少有的抬手,指着蛮姜道:“他是何人?”
赵颐真正要回答是自己的徒弟,被蛮姜抢先一步。
蛮姜以为酆都大帝要找他师父算宫殿被射成刺猬的帐,便连忙上前一步开口道:“贫道蛮姜,酆帝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便是。”
酆都大帝突然“呵呵”笑道:“找你?年轻人,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需要找你帮忙吗?”
“······”
蛮姜被问蒙了,赵颐真不由尴尬的揉着额头,小声对蛮姜道:“阿蛮,酆都大帝不是小气人,他不会跟你计较那点事的。”
任谁的宫殿被射成刺猬不生气的,再一看酆都大帝尊容很难不让人这么想,蛮姜大惊:“师父,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赵颐真挤出一个微笑道:“也不算。”
“哦。”
两人嘀咕够了,赵颐真才道:“这位是我的徒弟。”
酆都大帝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此次来见我是所为何事?”
赵颐真拱手道:“不瞒酆帝,贫道此次是为大弟子褚青甫而来,这您应该知道的。”
酆都大帝摇头道:“凡人执着也就罢了,为何你一修行道人还是这般?若是放下了,你早就位列仙班。”
赵颐真听完干笑道:“成仙入圣乃我毕生所求,而这一世的缘明因果亦是我所求。成仙入圣固然要紧,不过在此之前我便要一个事非分明。”
三百年前他也是向今日这般,固执的叫人拿他无法。
酆都大帝这回竟没有反驳,而是道:“你想知道褚青甫的命格,这就不得不说容显璋与他那皇室父兄间的恩怨。”
赵颐真与蛮姜疑惑不已,上天庭曾道:南容皇室覆灭与业火。
所以那日容显璋苏醒绝非偶然,两人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揪心的难过拂面而来。
青平憾
酆都大帝接下来的这段话让印证了二人的猜测。
他说道:“南容皇帝容伸最偏爱的儿子为嫡子容显翁,但是此人自小体弱多病,七岁时患不治之症,本应丧命。当时的容显璋出生不过一个月,日日天降祥云。容伸见此为了给其嫡子续命悬赏天下给他找来一位修行高人,此高人观其五子贵不可言。便向容伸进言可借五子之命,续嫡子之命。容伸大喜,不问因果,便将容显翁与容显璋交于高人。高人也像你们这般来冬宫见我,为容显翁向容显璋借命。凡人借命最多五十年,容显翁借了天子的命数,日后容显璋毙命,容显翁便会登上皇位。”
此段话师徒二人听的是膛目结舌,弄不懂世间为何会有这样的父亲。
赵颐真无法想到会这样:“怎会如此?”
酆都大帝接着说道:“容显璋天子命格被他借去本应当在那日死去,褚青甫本还需凡尘历练三十六年便可羽化升仙,他便用这最后的三十六年为容显璋续命。”
褚青甫舍弃性命为的不仅是容显璋能活在世上,更为了这一世的黎明百姓不受暴政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