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的。
“你是不是笨?不敢踩我的头?”贺烈发出哼笑声。
小孩哭着又试了一次,这一次,他踩着贺烈的头爬了上去。
“哥哥,把手给我!”他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地抱在钢筋上,哭着伸出手,根本不敢看下面密密麻麻的昆虫。
贺烈左手已经不能怎么用力了,抬起的动作都做的十分勉强。
一大一小两只手在空中交错几次才终于握上。
贺烈右手用力上撑,想要借力翻上原本那根钢筋。
他担心小孩儿年纪太小,拉不住他。
就在这时,他听到什么破开的声音。
“笨蛋。”稚嫩的童声如此说道。
贺烈猛地抬头。
就见数根坚硬的步足从男孩的腹部破体而出,它们暴涨数尺插入贺烈的肩胛和手臂。
谁知此刻的贺烈竟然还有回手之力。
楼月西跑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贺烈斩断蜘蛛步足,从高处坠落的身影。
“贺烈!!!”
骨折
火焰常常有两种颜色,外圈层为橙红色,内层为青蓝色。
但那一晚,贺烈见到的火是铺天盖地的幽绿。
在下坠的过程中,纵横而细密的钢铁和蛛网做了一定的缓冲,他借此调整姿势想落在下方虎视眈眈的飞虫之上。
他在斩断步足时右手已经不能动了,如果摔在虫群中,不死也得残废。
若是飞虫,还有一搏之力。
这一切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间,他听见楼月西撕心裂肺的声音,下一刻,磅礴的业火如同海啸般霎时蔓延了整个空间,幽绿色的火光在顶部光滑的表面反射出底部如地狱般的惨状。
昆虫在业火中扭曲挣扎,飞虫纤薄的翅膀成了火舌第一个舔吻的地方。顶部鸟巢缠绕的蛛丝再次成为了燃烧的火海,立在横梁上的男孩在火光的映照下面色诡异而欢愉。
他的唇角勾起笑容:“找到了……”
失去了飞虫的支撑,贺烈整个人被一团黑气包裹悬浮在空中,黑气如同沾了水的棉花,所有的声音和视觉都变得模糊不清。
贺烈的肺部也像是溺水般沉重压抑,他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楼月西站在大厅,他右手猛地向顶部一挥,一条绿色的火龙就从地面腾空而起,直逼男孩所在的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