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队是纯阳命格,诸邪不侵,且师从玄云道祖。传闻说阴差开道时都因误踩了贺队的血被烧了鞋底。”
“……”贺烈眼角一抽。
那时他八九岁,尚在庆乌山跟着师父修行,一日摔跤磕破膝盖流了点血。谁知那日师父恰好焚香请阴差,阴差不偏不倚踩在了他的血上,鞋底当时就冒起了烟。
阴差是地府上了名册的官吏,他的血竟伤着了阴差。
这事只有庆乌山的人才知道,师父怕他被有心之人利用,压下去了。
“贺队别担心,玄云道祖和我师父青浣是老友,玄云道祖曾向他夸赞过你。”
贺烈更觉得头痛,玄云道祖在外人面前声名显赫,德高望重,只有庆乌山内门的人知道那就是一个老不修。
他一定是去向青浣道长炫耀去了。
——“哎呀,我那徒儿可不得了,磕破波棱盖能把阴差的鞋底烧穿!”
青浣道长修行青山道,自然也是极阴之人,怕是想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楼月西有些清瘦,肩膀上穿着一件略微宽松的衬衫,显得人有些单薄。
贺烈垂着眼睛,想到这人许是厉鬼缠身才这般病弱,心里竟升起了几分怜悯。
“所以你想跟着我?”贺烈挑眉问道。
他没有压低声音,一旁的孙飞晨听到眼珠子都快落下来了。
他没听到楼月西的讲话,回忆起昨晚贺烈揽抱着楼月西下舞台的模样,一时浮想翩翩。
“嗯。”楼月西后退一步,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贺烈太高,188的个子让楼月西需要稍稍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
他皮肤白,眼睛大,这样仰头的姿势显现出一点脆弱感,把贺烈拒绝的话堵在嘴里。
不过也就堵一下,贺烈铁石心肠不会被一个眼神蒙蔽。
贺烈咬着腮帮在脑海里漫不经心地编着理由,楼月西像是看出他的敷衍,于是亮出了底牌:“听闻贺队一直在搜寻西南一带的异象……”
周围的气温仿佛低了几个度,楼月西好似无所觉,他再次抬头对上贺烈眯起的眼睛,微微笑道:“贺队,我极阴之体,别的不行,撞鬼一流。”
——
“晚上我们去吃烧烤吧!庆祝一下月西的加入!”孙飞晨自来熟的很,一个下午称呼就从“楼先生”变成了“月西”。
贺烈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站起身来的两人,正想说不去就见楼月西额上被门撞到的那块已经发青了。
他虽不希望楼月西的加入,但也不至于给他脸色,再者他已经连续误伤楼月西多次了,请顿饭也是应该的。
老式的桑塔纳一半骑在了路牙子上,一半撅着屁股露在路旁,楼月西看贺烈和孙飞晨轻车熟路地钻了下去,走进几根钢管铁棍搭起的塑料红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