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谈了一上午,到了十二点,贺烈前去敲门。
玄云道祖坐在椅子上,见楼月西打开门,他那笨徒儿竟然还垂着头偷偷观察了两眼楼月西的神色,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一早上吃了八个馒头,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玄云道祖说道,“长得牛高马大的,女朋友都找不到一个,二十七八的人了,白瞎了我那些馒头!”
被一个男鬼惦记成了这样,自己啥也不知道!还把别人当成好朋友,都带回庆乌山了。
玄云道祖想起输的棋局,越想越气,下巴上留了许久的小胡子都要被他薅断了。
他说完就拂袖而去。
贺烈头上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看了眼楼月西:“这是咋了?”
楼月西好似全然忘记了昨日的尴尬,他抿抿唇,有些为难:“玄云道祖醉心棋局,兴许是未能尽兴。”
贺烈明白了,这臭老头又输了呗!
他还想和楼月西说话,就见楼月西越过自己,往房间里走了。
贺烈:?
这就是还在生气的意思了。
他快步上前抓住楼月西的手腕,楼月西停下脚步,神色一如往常的温柔:“贺队,有什么事吗?”
“昨天……”
贺烈还没说完,楼月西就打断了他。
“昨天多谢贺队送我回来。”他垂下眼睛,“这两日在山上多有打扰,我已订好机票明日返程。”
“喂。”贺烈拧起眉头,“小少爷,怎么明天就走?再过十天,过了中元节,我陪你回去一趟。”
贺烈带楼月西回庆乌山的目的一是看玄云道祖有没有压制阴气的办法,二是想让楼月西在庆乌山度过中元节。
七月半,鬼门开。
以楼月西极阴的体质说不定被卷入酆都,那就麻烦了。
但是庆乌山方圆几十里都无厉鬼,这地界是贺烈混熟了的,楼月西在这里不容易撞鬼。
“贺烈。”
贺烈闻言一怔,这好像是楼月西第一次用这么正经的声音叫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吗?”楼月西褐色的瞳仁沾了水气,眼尾薄红,表情痛苦而忍耐,“因为我不正常。”
“我对着一个男人,赢了。”
欲擒故纵
“贺队的假期还有二十来天,这段时间我就不打扰贺队了。”
“中元节我会回青台山一趟,不必担忧。”
贺烈躺在床上,想起楼月西对他说的话。
“……我控制不了我身体的反应,即使我在心里已经谴责了自己无数遍。”楼月西说话的时候抿紧了嘴唇,昨日樱红的地方此刻毫无血色。
“贺烈,真的不让我走?”他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仰头,几乎能亲到贺烈的嘴角。
“被同样身为男人的我肖想,不觉得恶心吗?”
贺烈把自己的头发揉得稀乱。
走进他房间谈季萌被他吓了一跳:“小师弟,头痒吗?我那有止痒去屑的洗头膏!高级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