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原来还有另一个人也如此艰难地熬着。
余晖将整张脸埋在落霜的衣服里,所有的眼泪和情绪都丢进他的胸膛。
落霜叹息一声,“余晖,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高兴呢。”
余晖撑起身,一拳砸在落霜的肩头,“有个人跟我说,在这个时代,不论你做了什么,都不要责备自己。”
错的不是他们。
一阵风过,翠绿的草儿随着飘摇,落霜按住余晖的后脑勺,“好。”
余晖反手抱住他,“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们像你的父母那样。”
“嗯”
也正是如此,落霜没有选择和女性结婚,他不想有孩子。
落家并不止他这一脉,其他人会努力传下适合驾驶战甲的基因的。
他不想。
“那你一定、要努力活着。”
余晖抱着他的肩膀,低声祈祷。
祈祷什么?
他要祈祷的太多了。
他始终不明白他对落霜到底是什么情感。
但听到他呼唤他的名字时,他只想一辈子都听下去。
不要夫人、不要先生、不要任何身份称呼,他只想听到落霜叫他余晖,如果落霜死了,就听不到了。
他不想落霜死去,从始至终就不想,甚至恐惧。
如果爱一个人,是不想他死掉,那他应该是爱落霜了。
“落霜。”
“嗯?”
“没什么,就想叫你。”
他们在阳光下拥抱彼此,享受从彼此的罪孽里偷来的欢愉。
军部体检的日子很快来临,落霜早早赶去医院,余晖则是被绒英喊走了。
“你怎么找来了?”
初?楓见确实被绒英吓了一跳,但了解之后,只对这个孩子感到怜惜。
绒英个子比他高,笑嘻嘻地往他头上扣了个帽子,“家里没人陪我,好无聊。”
他能找来,一定是元成授意的,应该是被这个家伙闹得不行了。
“你想出去玩?”
“不想,我想去你的工作室。”
绒英从口袋里拿出三张复印纸,“这是我的证书复印件,你要是需要看原件,我明天拿给你。”
余晖彻底愣住了,绒英才15岁,已经拿下了联邦最有含金量的调香证书,还有参加国际比赛的金奖,是协会里最年轻的成员。
这样一个金牌选手,来他这个小小的工作室,岂不是拿着大炮打老鼠?
“这、我可能聘不起你。”
“没事啊,我可以去你那里当实习生,你管饭就行。”
绒英不缺钱,他最缺的是找点事做。
他跳级完成了学业,又不是从小作为战士培养,此时是最休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