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博说:“在战场上,敌人为了激怒你,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比这难听的话多得很呢。你也要认真生气,然后中敌人的圈套吗?”
贾湘不吭声,水博故作严肃地说,:“战场上最忌头脑发热,去逞匹夫之勇。你听说过刘邦分一杯羹的故事吗?”
贾湘迟疑了一下,说:“知道一些。”
水博说:“刘邦的爹被项羽抓住后,项羽想威胁刘邦,如果不投降的话,就把你爹煮了吃了。刘邦就说,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尔翁,则幸分我一杯羹。刘邦为什么能从一介草莽到一代君主,就是因为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贾湘心中腹诽:还有,人至贱则无敌。连老爹的死活都不管的人当然可以上位了。
水博拍拍贾湘的肩膀,说:“好了,去休息吧。以后不要那么冲动。”
贾湘走出水博所住的军帐,抬头看夜空,一轮皎月挂在半空,将它那无尽的光辉挥洒向无垠的大地。
练兵场贾湘初露锋芒
过了一周,大军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北部边城燕门(此系杜撰)。
远远望去,苍凉的天地下一片孤城。城上方,笼罩着一层黑云,“黑云压城城欲摧”。
燕门城内一片萧条惨景。
城内几乎已成为焦土,有些较坚固的砖瓦结构的房屋还残留在地面上,黑黝黝的火烧过的痕迹无声地哭诉着这里曾经遭遇的浩劫。
几乎没有活人的迹象,街面巷尾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尸体呈现全身□的情形,能够辨别出是女性,观其惨状可以想象生前曾遭遇过怎样的摧残。一个死去的婴儿被高高挑起在旗杆上,随风摆动,这可怖的情景,即使是军中饱经沧桑的老兵也心酸悲愤不已。
主帅忠勇王水沐下令全军停下休整,先将城内百姓的尸体掩埋,整理街道,再将辎重杂物拉入城中,晚上将在距离城外一里处的空地上驻扎休整。
贾湘和大家一起挥动着铁锹,一锹一锹将坚硬的地面挖出一个大坑,将这些死不瞑目的无辜百姓葬入地里,落土为安。
风呼呼吹过,仿佛在控诉着东夷豺狼之兵的残暴恶行,这时,有人吹起了笛子,如泣如诉的笛声飘扬在军士们悲怆的心田,夕阳如火,衬着破败的城头,苍凉万分。
“操!”一个壮汉模样的士兵一拳击在墙上,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他暴怒大喊:“猪狗不如的东夷蛮子,定要叫你们血债血偿!”
“好!”主帅水沐驱马而至,面对着满心悲痛的将士们,大声说道:“敌人烧我家园,杀我百姓,辱我妻女,是可忍孰不可忍?有血性的男儿们,血债须用血来还,东夷蛮子今天在我国境内犯下如此血案,他日我们亦要血洗屠城以报!”
军士们都红着眼,捏紧拳,齐声吼道:“杀!杀光那帮□的蛮子!”
水沐满意于看到军士们的仇敌情绪被充分挑起,接着说:“哀兵必胜。明天起,我们就要操练军阵,大家拿出刚刚的劲头来,为着这些死去的人,奋战吧!”
跟着又要建立临时军营。骑兵们先出去砍了许多树干回来备用。
这古代的军营要先在四周围起一道木墙,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好不容易干完活,一众士兵已经是浑身汗透,疲惫不堪,各自找到自己的铺位便倒下呼呼入睡。
次日,天刚蒙蒙亮,嘹亮的军号就响遍军营。贾湘急忙从铺上跃起,开始穿衣服。贾湘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将士们穿着盔甲,只觉得威风凛凛,煞是好看,轮到自己穿上,才知道这玩意儿穿着有多难受。
果然,风度都是给别人看的,难受不难受只有自己知道!
普通兵士穿的甲衣都是铁甲片穿成,重量足有六七十斤,而且铁甲片都淬过火,质地非常坚硬,下面必须穿厚实的棉夹袄才不容易磨伤皮肤。贾湘开始时不知道,贪图清凉,只穿内衣就把甲衣套上,一整天行军下来,皮都快磨穿了一层似的,红通通地像煮熟了的虾子。
现在,吃一亏长一智,贾湘知道了再热得浑身流汗也必须在里面穿夹袄。就是想着自己成天满身臭汗,又没处洗澡,在总是仪容整洁的水博面前颇有些不自在。
还是军官好啊,像水博,自己有独立的营帐,搞搞个人卫生的挺方便。贾湘住的是二十个人的通铺,想自己弄点水洗洗要被那些人围观裸|体不说,还要被人讥笑是娘娘腔啊小白脸什么的。
有一次一个貌似很憨厚的兵大哥还一脸纳闷地问贾湘:你弄那么干净干嘛?第二天不是又出汗了?
贾湘很无语,尼玛的,你吃了饭还不是反正是要拉出来的,那你怎么还每天都坚持吃饭呢?
和这帮人没法说,贾湘只好减少了盥洗的频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穿戴整齐好后贾湘便先去伙食团把早饭吃了,然后去了临时指定的校军场。
校军场上已经摆了不少东西,多是弓箭、长矛、刀剑什么的军器,贾湘便好奇地翻弄了几下。
一会儿,水博也来了,身后跟着一脸倦色的王小六。
水博一看见贾湘,脸上便流露出赞许的神色。
看着贾湘手里拿着的东西,水博问:“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