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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沈翌从包里拿出来给她打光,他看见徐清旖牵过他的手掌,细细辨认着上面的纹路。

“徐师父出师了吗?”他忍着笑,又不忍心看她病怏怏没事可做的样子。

“嘘,小徐师父在给你看手相。”徐清旖倚在他肩上,“一生平安顺遂。”

她说完又用指尖画了画另一条又长又直的线,“情路坦荡啊,可以嘛沈翌。”

沈翌笑了笑将她扶起来,给她撕开一支葡萄糖,看着她喝下去。

窗外司机大叔喘着气跑回车上,他踩下油门,跟着前面开始缓缓移动的车队开始行驶,“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的,您别担心我。”她的声音闷在面罩后面,沈翌又替她重复了一遍。

徐清旖望着窗外,暮色四合,天空中还有几个黑点在迅速地移动,想必正是那些凶猛的飞鹰。路边有顺着风飘过来的几张五色风马纸,虚虚靠在雪地里。

她爱而不得,沈翌情路坦荡,原来本就不是一路人。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了,徐清旖靠在宾馆的床上,还有力气开玩笑,“早知道就订一间房了,你都没有回去睡。”

沈翌将窗帘拉好,一边笑着说“没事”,一边将杯子洗净,又去前台要了一杯热水。

看着徐清旖把药吃完,她问他:“要不你回去睡吧?”

沈翌看了一眼手表,没说话就是拒绝了她的提议。

徐清旖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头下,眨着眼睛看他。

沈翌把另一个房间的棉被抱了过来,在她的床边简单搭了个地铺,他听见徐清旖的声音,“你给我唱首歌吧?”

“想听什么?”

徐清旖摇了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说:“不知道,你随便唱吧。”

沈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唱起来。

是张国荣的《风继续吹》。

“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只叫我抱着你。”

“要将忧郁苦痛洗去,柔情蜜意我愿记取。”

“我已令你快乐,你也令我痴痴醉,你已在我心,不必再问记着谁。”

“让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

……

过了许久,沈翌借着卫生间留着的微弱灯光,举起手臂仔细辨认了十几秒,才确定表盘上显示的时间是00:18。

他撑着手坐起来,顿了顿,才轻声开口:“生日快乐,清旖,要平安、快乐、幸福。”

1991年,一个被刻在历史书上的年份。往后很多年回忆起来的时候,徐清旖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国庆假期,那个生日。

她心爱的男孩即将离开祖国,飞往大洋的彼岸。

只有此时,他离自己这么近。

那时候沈翌沉着嗓子唱《风继续吹》,他的粤语并不标准,徐清旖却很容易沉溺在他的声音里,像是一只搁浅的鱼,无法动弹。

之后他们都沉默了很久,徐清旖觉得或许他已经睡着。

她想起来在某本书中见过的伊瓜苏瀑布的照片,可能未来某一天也会有人把它写进某个故事中,但那个人要说的一定不仅仅只是阿根廷的伊瓜苏瀑布,就像徐清旖往后回忆起拉萨,一定不只有念青山和飞扬的五色风马纸。

比壮阔的雪山更击中她的心的,是那个将她的愿望重新作为祝福送给她的男孩。

所谓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也许只是一句玩笑话呢。

徐清旖闭着眼睛想。

他乡月

黎江市政府上半年的时候发过通知,说是年底会安装多部公共电话以供使用。

到了美国以后,沈翌将自己集训单位的电话抄写了一份,写进信里,寄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徐清旖。

徐清旖是在春天的时候才收到的这封问候冬安的信笺的。

沈翌在信里写到自己住在六人的宿舍,室友来自祖国的天南地北,讲英文的时候大家都能很好地理解彼此的意思,反而是说普通话的时候常常会产生歧义,让人哭笑不得。

春节徐清旖回了一趟南城,把沈翌的问候与近来的一些事讲给父母和沈爷爷听,徐老师在饭桌上提出安装一部座机。

“小翌一个人在美国,清旖也是一个人在黎江,有个电话,我们也能够聊聊天。逢年过节孩子们还能打电话回来,也就没必要担心我们几个老人在家里会孤单了。”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沈爷爷第一个支持,第二天他回了趟家,把自己这些年攒的钱拿了一部分出来,徐老师一家人不收,他就说:“你们不收的话,我也不会来这打电话的。”

他们拗不过老人家,于是收下了钱在赶在徐清旖走之前给家里添了一部电话。

电视里在重播春晚的小品逗得现场人乐呵呵,她坐在沙发上教三位老人,“这个键是重播键,摁一下就会自动拨打上一个电话。”

“听筒下面摁一下就可以挂断,打电话的话直接按数字就好了。”她一边说一边示范,然后拨下了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你好。”

对面的回复是英文,于是徐清旖也用英语表达了自己的意图,麻烦对方转接一下沈翌。说完她将听筒放在一旁,然后打开了电话的外放。

按照信中的说法,他们完全闲下来的时间应该就是旧金山十一点以后,所以她选择在下午三点给沈翌打这个电话。

“喂,清旖。”沈翌的声音带着电流声穿过偌大的太平洋,隔着十六个小时的时差从这个小小的红色方块中传出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通电话,上半年徐清旖收到信以后,他们就已经通过很多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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