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少锦面色丝毫:“我又没说他没去。”
众人听得犯了迷糊,那帮纨绔子又在相互看,只是碍于这是御前,不敢出声询问或是交头接耳。
吕宦官见着兴乐帝瞥向自己的眼神,会意地接话问:“那开阳侯到底是什么意思?”
荣少锦以同样挑衅的姿态对武敏吉挑挑下巴:“那晚姜闲跟我在一起。我们玩得兴致高了,没注意时辰,过了宵禁时间,就在那里住了一晚。”
他话都还没说完,众人眼神就开始闪烁,连兴乐帝都忍不住流露出略显复杂的神色。
武敏吉直接笑出了声:“对对对,你说得对,那晚他和你在一起。”
当然,任谁都能听得出他说的是反话。
毕竟,荣少锦刚才的说法完全就是要面子不肯认的那一套。
但,荣少锦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兴乐帝面上。
他开口时依旧面不改色:“舅舅,您别听表兄的。我问过姜闲,他根本连表兄的面都没见过。您就让表兄现在画幅姜闲的像,我把他叫过来,您亲自看表兄画得像不像。”
众人纷纷一愣——荣少锦如此肯定,难道真是武敏吉骗人?
兴乐帝看向武敏吉:“敏吉,你怎么说。”
武敏吉已经收起笑,眯着眼瞟一下荣少锦,应声道:“好,我就画一画。”
吕宦官连忙让人伺候笔墨。
兴乐帝是个风雅皇帝,喜欢翰墨丹青。群臣投其所好,不管字画精不精好不好,都能写画几笔。武敏吉也不例外,甚至荣少锦都能写能画。不说画得传不传神,描个认人的模样总是可以。
此时船外传来大嗓门的喊话,是舞魁大赛开始了。不过众人已经顾不上那个,都在等着武敏吉画画。
荣少锦提议:“今日姜闲跟着我来,就在旁边画舫。吕内侍现在便叫人去领来候着吧,免得让舅舅久等。”
吕宦官看看兴乐帝,接到他示意,就点个人去跑腿。
兴乐帝又转头问荣少锦:“那晚真是你和……呃……”
荣少锦:“姜闲。”
兴乐帝:“真是你们两人在一起?”
荣少锦:“真是。那晚本来是田钦约我,结果他又有事没去。我都要走了,碰巧遇到姜闲,就带着他玩。他还是头一回去赌馆,玩什么都新鲜。”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向田钦示意。
田钦顶着兴乐帝的目光,背上都冒出层冷汗,连声回:“是是,那晚是臣约了开阳侯,后面又没去成。”
兴乐帝再问荣少锦:“看来你们处得不错?”
荣少锦自然地扬起唇角,眼中现出光芒:“嗯,我现在天天都盼着成亲的日子早点到。”
兴乐帝无奈一笑:“你们荣家啊,就总是出情种。你找个男子倒没什么,可好歹也该给你家留个后。”
荣少锦无所谓地道:“我还有叔伯兄弟,荣家又不是独我家这支,不少这一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