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却突然停下话,面色变得微妙:“你猜我刚才在武敏吉那里看到了什么?他一个没多大的庄子,藏了那么多人,看行动还都训练有素。”
姜闲:“看到什么?只是七星花,不至于守得这么严。”
荣少锦:“满密室的甲胄。我只看到一间屋,但肯定不止。”
私藏甲胄,是谋反罪。
荣少锦:“武敏吉竟然找这么多人来他藏罪证的地方!”
姜闲:“在这里除掉景王这个大敌,他会更加满足与快意。”
荣少锦:“疯子。”
他揉揉眉心,再次说:“幸好你来了……”
说完,抬眼凝视着姜闲。
姜闲知道,自己该再编套谎话,继续和荣少锦做一对甜蜜夫夫,等待下次对姜德动手的机会。
可是,和荣少锦对视的一瞬间,先前见到荣少锦被敌人包围的恐惧感再次划过心头。
他突然就觉得好累,不想再瞒。
姜闲慢慢开口:“我来杀姜德。”
更甚
姜闲曾设想过,当荣少锦听到自己杀掉姜德之时,会何等震惊。
弑父,十恶不赦之罪。
荣少锦也的确是一副震惊模样。
不过,原因却和姜闲设想的不同。
荣少锦脱口问道:“你要杀姜德,怎么还专门跑到武敏吉那里去动手!”
姜闲一愣。
荣少锦满脸焦急:“太冒险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姜闲眨眨眼,突然就感觉心头一轻,仿佛刚才一直压着的重物消失了。
他禁不住笑了一声:“在那里动手,才最好摆脱嫌疑,没人会想到我身上来。而且,现在被人发现的是你,我刚刚才救过你。”
荣少锦一滞,脸上现出点赧然:“那是……鬼知道武敏吉那小子防得那么严,居然还埋震天雷……”
荣少锦越说越后怕,用力握住姜闲双手:“幸好你没遇到!要是没经验,很难发现那东西,被炸一下就完了!”
姜闲反手回握,慢慢说:“我去的是客院那一片,怎么会埋震天雷。而且仆从都被调去了宴会,根本没人在那里,连家丁巡逻的次数都少。”
荣少锦渐渐被他温和的声音安抚下情绪,却还是拧眉说:“还是太冒险。你就是潜回姜家去动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我们家里的人全能给你作证。”
姜闲细细看他一会儿。
荣少锦被看得不解:“怎么了?”
姜闲:“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要杀姜德?”
荣少锦:“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再说,就姜德那样当爹,换了我我早收拾他……”
说着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停下话头,愣愣看着姜闲,好一会儿才问:“……因为我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