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间是她特意给顾念晚留的。
秋儿拍了拍顾念晚的脸,对还站在一旁的赵蔓说道:“帮我一起把她从这个暗门处抬出去。”
离了这个包间,她才能更好的对顾念晚下手。
一想到一会顾念晚就会在自己手中任由摆布,秋儿就控制不住的手抖。
两人动作迅速,不动声色的将人挪走了,而刚刚跟翠仁一起出去的春桃,也在没设防的情况下被敲晕绑在了后院柴堆里。
踹开
从暗门处出来,是一个只点着一根蜡烛且还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的屋子。
暗的几乎看不见路的屋子,到处都落满了灰,顾念晚就这样被她们横放在了地上,赵蔓拍了拍手,指着昏了过去的顾念晚问秋儿:“你打算怎么办?”
这处是秋儿特意为今晚的顾念晚寻的,这间屋子基本上没有人会来。
秋儿活动了一下手腕,蹲身下去,左右拨动了下顾念晚的脸,忽略了方才赵蔓的问题,只自顾自的说:“当真是命好啊夫人,怕是没吃过苦头吧。”
说完捏在顾念晚脸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赵蔓见秋儿不理自己在这里自说自话的,提醒她:“说好了,后面不关我的事了,稍使些手段就好,别真的闹出什么事了,要不然咱们两个到时候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赵蔓还是隐隐有些后怕,即便是这个叫何秋的说万一被发现了,她自己一应抗下来,不出卖自己。
秋儿还是那般答应的好好的,“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这扬州城不能再久留了,赵蔓不再管何秋要干嘛,走过去悄声推开了这间屋子的门,缩着头四处瞧了下,确定没人看见她,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赵蔓终于走了,秋儿也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起身去柜架上拿起了个匕首,屋里唯一一个蜡烛燃起的光照在上面,是看得出的锋利。
她毁不了顾念晚其他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却是可以毁了她的脸,当她没了这样貌美的脸蛋,看看她还敢不敢在世人面前露面,宋淮安还会不会喜欢她。
一旦如自己所愿,那么这也算是毁了她。
秋儿缓步又走到顾念晚身旁蹲下了,冰冷的刀刃贴在了顾念晚的脸上,目光正在她脸上逗留着,却发现她似乎是要醒了,眉毛处轻轻的皱了两下。
她在水里下的药不多。
果然,紧接着顾念晚眼睛就睁开了,只是眼神有些混沌。
“夫人,好久不见啊。”秋儿将匕首从她的脸上拿开了,她也不妨这个时候来跟顾念晚唠唠嗑,毕竟她干了这样的事,就没想着还会再活下去。
顾念晚惊觉自己躺在地上,周围暗的不行,身边蹲着的竟然是被赶出府的秋儿。
她没有惊慌,也没有因为身处这样的境地就挣扎着喊叫,而是冷静的思考了下,显而易见,今日从赵蔓将自己喊出府开始,自己就掉进了她们两个给自己下的局。
秋儿看她都已经这个模样了,还自持着,心中骤起怒火,它就是不喜欢顾念晚这样冷静,她要让她惧怕自己,她要让她高看自己,以至于跪地哀求自己。
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将顾念晚嘴里的白布扯掉了,她要让她张口,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夫人怎么这般的不小心,落到了秋儿的手上啊。”秋儿毫不遮掩此时她的幸灾乐祸,何况这件事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顾念晚冷冷出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秋儿听她这般问,笑的身形不闻,双手摊开,丝毫不怕顾念晚看到自己手里还拿着匕首,好笑的指了指自己,“你问我?那自然是讨厌你啊。”
顾念晚不解,在说话间从地上起来坐直了身子,猜测着说:“是因为我让你出府那件事吗?”
要不然为什么会讨厌自己,从那晚自己将她救下来到让她在府里谋生那段时间,可以说自己对她不错,要不是自己,她怕是早都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
秋儿猛然的凑近了顾念晚,“出府?呵,当然有这个原因,但并不是主要的。”说罢也不等顾念晚再问,自己解释了起来:“我讨厌你的高高在上,我讨厌你永远自由自在,爹娘疼夫君爱,好似身边所有的人都给你护住捧着。”
而自己却可以被亲爹毫不眨眼的卖掉。
顾念晚侧头躲开了她的凑近,也并不理解她为何有这些想法,自己如何也不管她的事啊。若不是自己偶然的救了她,她们就根本不会认识,在此时顾念晚后悔了,后悔当初没听宋淮安的话,偏偏要救了她,到现在她却成了自己的敌人。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同情。
秋儿也知道这一会儿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为了不让这件事打水漂,她不再和顾念晚多说,将刚刚放在地上的匕首复又拿到了手里,慢慢的举到了顾念晚的脸颊边,声音阴恻恻的在顾念晚耳边响起,“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脸划花了,你会怎么样啊?”
因为离的太近的缘故,匕首周身散发出的阵阵寒气顾念晚能清楚的感觉到,要说在这样的情况下顾念晚心里不慌那是假的,“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何秋听她说完这句话就将方才扔在她怀里的白帕重新塞回她的嘴里了,担心一会她会叫出声去,要是被不远处她带来的侍卫听见了,那就都功亏一篑了。
刚刚秋儿的那一番话其实已经告诉她答案了,但是她此时再啰嗦的问一句,只不过是想拖一会时间罢了,万一会有转机呢?
春桃可能也早已经被翠仁扣下来了,大概是指望不了她来救自己了,她心里此时能想到的只剩下宋淮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