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收紧环在女儿肩膀上的双臂,黑崎一心眼中的笑意安稳而满足,“欢迎回家,华月。”
对比黑崎游子感动的落泪,黑崎夏梨默默凑近了哥哥,掩着嘴小声问,“华月姐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那么亲近老爸?”
黑崎一护的目光柔和地定在双胞胎妹妹和父亲身上,“这不是好事吗?”
看来并非他的错觉,自尸魂界见到华月以后,她似乎变得更加“真实”了。倘若曾经的她像站在玻璃后审视这个世界,那么现在,她亲手敲碎了阻隔的镜面,显露出更多本真的自我。黑崎一护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唯独可以肯定这份转变绝非坏事——虽然代价可能是今后他的眉头又要多出几道皱纹。
“什么什么?游子酱和夏梨酱也要一起投入爸爸的怀抱吗~”志得意满的爸爸开始耍宝。
黑崎夏梨炸毛:“才不要啊!”
黑崎游子惋惜:“可我只想和华月姐一护哥抱抱诶。”
“……喜助。”
“这是跑步……哦这个是攻击吗?那这边……”
毛茸茸的猫爪盖上了屏幕。生涩打怪中的角色失去操作者的控制,随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台词被收走最后一丝血条,化作粒子散去。
“夜一小姐别捣乱呀,我都快打赢这几个镀金旅团了。”话虽这么说,浦原喜助声音里却没什么埋怨的成分。
黑猫收回落在平板上的爪子,灿金的圆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另外,年纪大了就得服老,反应力下降不要甩锅给别人。”
放下平板,屏幕中的场景因可操作人物的全部死亡而被传送到了最近的七天神像下。
浦原喜助的视野定在游戏中倚叶独坐的草神像上,目光却没有聚焦,“可惜,你想知道的也是我的疑问。”
“连你也不能确定真假吗?”夜一有些急切地向他跨出一步。
戴着宽檐帽的男人用折扇抵着嘴,轻微地眯了下眼,“夜一小姐太高估我了,我想不出华月小姐欺骗我们的理由,毕竟她的话到现在为止逻辑基本自洽。尸魂界的古史记载:‘世逢初,混沌未开,无生无死,无进无退。年以亿记,方平衡万象,人世周而复始,律成轮回。‘和【实数世界】的说法不谋而合。”
“但……如果是那样,可以操控【虚数能量】的华月小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这个不曾有过【虚数】概念的世界?”
让我们把时间暂时倒回立于天际的宣言之后。
众位反叛的boss到达虚圈的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望着眼前有如哈士奇入侵后的虚夜宫建筑群,和重新“规划”过道路的大虚之森,就算已经收到乌鲁奇奥拉的书面报告,东仙要(虽然看不到)还是气愤地握紧了斩魄刀,市丸银惊奇地把眯眯眼多睁开了一毫米。
“啊啦~蓝染队长,这可是紧急事项呢。”语气里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蓝染大人,请允许我去追捕践踏虚夜宫威严之人!”幸好还是有人在正经办事的。
四周空旷,除了前来迎接的十刃成员以外,不少破面和虚藏在白沙倾覆的角落里,或兴奋、或不屑、或狂热、或仇恨地打量着入主虚圈的死神一行。
蓝染惣右介神色不明地盯着坍塌了小半的虚夜宫半晌,忽而一笑:“没有这个必要。”
抬起的脚步平稳而随意,踏着遍布碎石和风沙的地面,姿态仍优雅闲适地如临王座。
灵压在他踏出第一步时豁然展开,整个虚夜宫同时听到了语气和缓的嗓音。
“虚夜宫的诸君,你们似乎一直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深入灵魂的压力延展,只需一簇沸腾的星火,就能点燃大气中的灵子。
“我以为你们能够用这份力量成为我的助力和同胞,所以将力量分享给你们。”
无法站立、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发自内心的战栗忠实地传达到颤抖的身体上,越是强大的魂魄,就越能感受到这股恢弘强势的灵压下如深海般深不可测的暗涌。
“但我很失望,你们似乎连……‘守好虚夜宫’这件事都做不到啊。”
本能在疯狂示警,呼喊着必须逃离,肢体却因陷入恐惧而失去行动能力。更多弱小的虚在那瞬间直接被碾碎成灵子,连消散都无声无息。
步伐停在虚夜宫中心的王座之间前——也不知该不该说幸好,这里属于虚夜宫保存完好的那部分——蓝染惣右介回身,灵压的收回一如出现时那样毫无预兆。
眼前是虚假的天空,背景里,从刚才的灵压爆发下存活的虚全都向着他的方向跪倒在地。
微笑,伸出的手带着身为支配者的自信和笃定,“服从我,照办的话,我就赋予你们更强的力量和崭新的世界。”
“——这句话现在仍然有效。”
所有虚都明白,这是警告,亦是命令。
事件的本质不在于谁破坏了虚夜宫,而是给予那些对虚夜宫、或者说对“蓝染惣右介”抱着无视态度的弱者们的信号。
服从,或者死亡,任选其一即可。
从这一刻开始,再没有谁能忤逆蓝染惣右介的意志。
敲打结束,把虚夜宫的重建工作丢给任劳任怨的东仙要,褐发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踱进王座之间。
身后坠上一只拢着袖子踢踢踏踏的白毛眯眯眼。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银?”
“我只是有些疑惑……”
“什么?”心情好,蓝染惣右介不介意多聊会儿天。
市丸银歪过头的表情显得有那么一丝八卦,“蓝染队长,你似乎对小华月特别纵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