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及川踢着脚下的石子不停地念叨“可恶可恶可恶”,岩泉落后他半步一言不发,你慢慢腾腾缀在最后面。黄昏将你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辆自行车经过,带着清脆的车铃声渐渐远去。注意到身后的小尾巴越跟越远,岩泉停下脚步,侧身望向你。
等你跟上来,他这才再次迈步,并有意保持着与你相同的速度。
“还好吗?”
与男排决赛那边压倒性的优胜不同,女排这边队伍水平相近,比分你追我赶拉扯不开,全程三次局点平分打加时。累死累活打满五局结果在最后关头惜败,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体力透支下升华了。
“就还好吧。”你说,“好像突然理解了广义相对论、狭义相对论、光锥现象、引力弹弓效应、量子力学、阿基米德原理、开普勒定律、多普勒效应、科里奥利力、可视化虫洞、小行星重定向过程、波粒二象性、时间膨胀现象……”
岩泉:……
刺猬头很担心你:“要不然我……”
“iwa酱,saya酱,你们好慢啊——”独自走出去老远的及川踢飞最后一颗石子,懒洋洋拖长音调,“快点啦,你们难道忍心看着县内最帅二传手饿死街头吗?”
岩泉:“要死死远点,我不负责收尸。”
你:“可以死我家门口吗?我爱看热闹。”
及川:“有你俩这样做邻居的吗!”
被及川这么一打断,之前的对话不了了之。
你们光顾了一家据说是他们以前每次打球后都会光顾——这设定怎么听起来似曾相识——的寿司店,你托着腮,岩泉皱着眉,强势围观及川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吃光十贯手握寿司,临了还追加了一份凉面。
离开店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照例在路口的樱花树下和及川分别。闹腾的噪音源消失,最后一段路显得格外安宁。
头顶明月辉辉,晚风轻拂着路旁的白花。岩泉在前,你在后,不紧不慢往相同的方向走着。
“你和牛岛……”岩泉轻声问,“搭档很久了吗?”
“是挺久了。”你说,“我们以前在同一个教练那里学习。”
双手插兜往前走,岩泉酷酷地仰头眺望星空:“那,为什么没去白鸟泽?”
你的大脑尚未从低电量模式中恢复过来,自动跳过思考步骤脱口而出:“为了你啊。”
酷酷的刺猬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自己绊倒:“……哈?”
“啊、我的意思是,北川第一有你在,互相关照更方便些。”
“但是,你的搭档在白鸟泽……”
本来你们之间也没隔多远,岩泉被你似是而非的两句话硬控在原地,你慢慢悠悠从他身旁经过。
“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我去了白鸟泽也没法再和若利搭档,无所谓的。”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哪样?”
刺猬头再次酷酷地迈动步伐,不过这次改为了低头看路。
“其实我之前一直很好奇,明明从小就在接受正规训练,为什么你的体能会那么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