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昀躲在暗处瞥了一眼,就沉下心来。
娄齐洲。
他不处理洪水的事情,跑来藏书楼做什么?
楚行昀轻声走到昭意身边,给了死士一张隐形符。
只要他们躲在这里不出声,或许能安全躲过搜查。
隐形符生效,三人悄然消失在藏书楼内。
只是楚行昀算漏的一点,便是娄齐洲身边的凛风。
凛风内功极强,尽管三人已经屏住呼吸,凛风还是准确无误地朝三人袭来。
最先出手的自然是那名死士。
死士与凛风对了一掌,掀起掌风,各自后退几步。
只是这样一击,死士手中的隐形符自然被吹落下来。
“凛风住手!”
娄齐洲先是看到了死士的脸,他亲自点的人,怎么会不认识。
还有那张悄然飘落在地的符纸。
娄齐洲抿了抿唇,看向身后跟来的人,“你们都下去。”
他身后的侍卫皆是不解,且担忧娄齐洲的安危。
如今国君病重,全国上下的事务都得靠太子处理。
这些侍卫不认识这名死士,凛风却是认识的,他一摆手,带着众多疑惑的侍卫一同退出了藏书楼。
顿时藏书楼里静悄悄的。
死士一咬牙,朝娄齐洲跪下,立即就磕了几个响头,“属下属下辜负殿下所托”
话未说完,就听娄齐洲问:“她在哪里?”
死士绷紧了脸,悄悄往昭意和楚行昀两人藏身的地方飞快看了一眼。
娄齐洲顺着眼神看过去。
昭意一默,索性也丢了隐形符,现出身来,“兄长,是我要挟他们带我来京城的。”
而娄齐洲却一直看着她,良久缓缓道:“瘦了。”
昭意本已做好十足的准备,娄齐洲或愤怒或不解,她都能接受。
却不想他开口就是这样两个字,惹得昭意心里一酸。
“兄长不怨我跑来京城?”
娄齐洲眼神变得柔和,他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的雨幕。
此时的他眉目间才流露出些疲倦来。
接连几月夜以继日的商谈国事,已经让他很是疲惫了。
一边是无论怎么救济也无法阻挡洪水到来的灾难,一边又是质疑起皇室的群臣百姓。
但是身为祝郦的太子,他也不敢流露出任何无力来,若他也觉得这个国家没有了希望,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再继续处理这场灾难了。
娄齐洲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我怨你做什么?”
该怨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