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要帮啊,许淮有点想笑,就算心里恼火成这样,她面上也没有丝毫表露,依旧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只是眼底完全没有他的身影罢了。
【她提出的条件让我无法拒绝,否则,我绝不会做出这等荒谬之事】
许淮终于放下碗,把眼里的好奇强行压下去,他在等着她说赵妃的条件。
可是这时夏忆寒不愿意做最佳解说员了,她开始想他了事了。
“陛下,喝完了?怎样,臣妾的手艺不错吧。”她笑盈盈地看着许淮。
【陛下这莲子羹,是不是喝了挺久的啊,奇怪】
“寒寒的手艺真好,朕都舍不得喝完呢。”许淮被迫舔了舔碗的边缘,表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嗯,还挺有道理的,我先不考虑这件事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重新回到御书房,去看奏折,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麻烦的是赵妃的事】
“陛下,可否让臣妾去御书房瞻仰一下陛下批阅的奏折,看了这些奏折,臣妾对陛下的敬意又会多几分。臣妾还可以帮助陛下应付那些顽固的大臣。不瞒陛下,臣妾有时很是气愤,那些老顽固,不懂陛下的英明,还老是给陛下施压,真是可恨。”
夏忆寒拿起手帕,想给许淮擦嘴,但是许淮抢先一步,假装弯腰拍腿上的尘土,她见了,默不作声地把手收了回去。
他实在不想和夏忆寒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原主和夏忆寒是夫妻,但他不是。
在和夏忆寒短暂的相处中,他对她有了初步的了解,他也想尽己所能地给她尊重,当然,是以他自己的方式。
不只是因为长相,他是真真切切地希望她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但是她既然选择扎根于皇宫之中,就注定与安宁无缘了。
“寒寒想去御书房?那朕跟你一起去吧。”
他思索了一下,选择跟她一起去,明明之前他下定决心绝不让她踏入御书房一步的。
侮辱
许淮和夏忆寒走在通往御书房的路上。
许淮假装说要消食,让夏忆寒陪他走路。
此时已到申时,阳光沾染些许血色,仿若丝线一般,交织在宫墙之内,将两人紧紧缠绕。
“总觉得叫贵妃寒寒有些奇怪。”许淮小心翼翼地开口,他是真的觉得叫夏忆寒“寒寒”很别扭。
“哦,难不成陛下对臣妾产生了厌烦?连臣妾的爱称也不愿意叫了吗?”
许淮也不知道夏忆寒是如何说出这些话的,她心里不恶心吗?
果然,他立马听到。
【说出这些话真是让我恶心,什么时候我面对他时才能不摆出这种谄媚的姿态啊】
你恶心我也恶心,双输结局,许淮心想。
“你想啊,寒是寒冷的意思,可是贵妃你如此温柔体贴,与寒字完全不搭边,朕思索了良久,还是觉得奇怪。”许淮挤着笑容说。
“那陛下干脆叫臣妾暖暖吧。”夏忆寒开了个玩笑。
【陛下的脑子每天都在想这些无用之事吗?无论是寒寒抑或是暖暖,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称谓罢了,不过我总有一天会摆脱掉这个称呼的】
真是时刻不忘自己的野心啊,许淮嘿嘿地笑了两声,说称呼她为“寒寒”或者是“暖暖”实在是有些轻慢她了,还是规规矩矩地叫她夏贵妃吧。
“陛下对臣妾,怎么能是轻慢呢?臣妾是一个知恩的人,这些年陛下对臣妾的好,臣妾都记着呢。”夏忆寒捏着嗓子说。
许淮感觉她再说两句嗓子就要冒烟了。
【陛下为何如此执着改称呼?难不成是对我起了警惕心?】
“那就折中一下,叫阿忆吧。”许淮立马改口。
“陛下怎么叫臣妾,臣妾都欢喜。”她捏着裙摆,轻轻地行了个礼,然后朝他抛了个媚眼,他知道里面没有任何感情。
跟在他们身后的小瓜子和含香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二人虽然不作声,实则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许淮其实挺惊讶的,含香对夏忆寒的忠诚度很高,之前他听到的都是表达对夏忆寒赞美和服从的心声。
而小瓜子,他有自己的小九九,不过总体还是信服夏忆寒的。
他又忍不住佩服起他的敌人,夏忆寒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许淮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他觉得今天的运动量有点大了,如果有此时他的手里有一部手机,那么他今日的步数应该能在一众走路达人中脱颖而出,夺得第一名。
夏忆寒则没什么反应,许淮也没有听到过她表示疲惫的心声。
而且,她走路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优雅的仪态,也没有气喘吁吁,连汗珠都仿佛是按照既定的轨迹滑落,只为体现她的端庄得体。
“陛下,到了。”夏忆寒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些许高兴,“臣妾定当为陛下分忧。”
“朕相信寒……贵妃。”许淮装作难改口的样子,说。
夏忆寒微微点头,许淮跟着她,走进了御书房。
看见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奏折,夏忆寒的唇角微微勾起。
【我没有预料错,陛下果真不善处理政事,他之前不过是一时兴起,我果真是太多疑了】
是的是的,你多疑了,许淮心想,然后,他总算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引导她想起毒药的事。
“贵妃,这御书房的熏香,是你替朕选择的吗?这香味清爽醒神,猛吸一口的话,朕居然感觉有甜意在舌尖荡开。”
许淮看着夏忆寒拿起一本奏折,趁机问。
“陛下真是品香大师,不错,这是臣妾精心为您准备的,由甘草和金桔研磨而成的香料,陛下喜欢,臣妾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