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认真思索,然后道:“现在我爹娘不敢惹你,以后等我当了安家家主,他们都要听我的,我让他们不要惹你。”
孙悦白畅快的笑意从车中传出,坐在马车外面的侍从雁归忍不住频频回头,仿佛见了鬼一样,心底忍不住揣摩起他们殿下对安殊亭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一个要家世有家世,又仪表堂堂,嘴甜会说话的年轻人日日相伴,谁能忍得住。
206
马车到了王府,安殊亭弯腰掀开帘子。
立刻有机灵的下人迎上来趴在地上给主人当踩凳。
安殊亭顿了下,从另外的方向跳下来,转身去扶从车里钻出来的孙悦白。
孙悦白看着他伸出来的胳膊,手搭了上去,同样选择跳下马车:“日后备下马凳。”
安殊亭见他这样的举动,笑了笑,哪怕外界总说楚王尖刻,可骨子里的东西怎么都不会变的。
他扶着他站稳,。
对还趴在地上诚惶诚恐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下人道:“去账房领赏吧。”
“以后下马车放凳子就行了,哪里用得着人趴在地上。”
说话间,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映着朱红色的门,屋檐下随风飘荡的灯笼也缥缈朦胧起来。
“下雪了,真好看。”安殊亭伸出手接了几朵,看着它们在掌心融化。
他上辈子生活的地方偏南方,大多阴雨连绵,很少能看见雪景。
“回去吧。”孙悦白垂眸,睫毛微颤,收回手,轻抚了一下袖口,打断了他的赞叹。
安殊亭转头,就看见孙悦白已经迈着大步朝府里走去。
孙悦白走的很快,步履匆忙。
安殊亭喊了他一声,见他没应,连忙跟上。
怨不得别人说楚王阴晴不定,孙悦白这情绪简直比老天爷变脸还快。
夹裹着霜雪的寒风,凌冽的刺骨,孙悦白强压着有些颤抖的身体,进屋后挥退了所有下人,这才侧卧在软榻上,熏炉几乎是贴着手掌。
安殊亭跟着进了屋,看见孙悦白还是蜷缩在软榻上,连忙上前蹲在他面前:“你没事吧。”
此刻他才发现孙悦白的嘴唇已经带了些乌青。
明明屋子里早就点上了数十个炭盆,可他看起来冷得厉害。
安殊亭环顾房间,连忙去床上将被子抱了过来,盖在孙悦白身上,手下意识的搭上孙悦白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