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原来颇得先生青眼的万安和,大家既羡慕,又看不惯,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找他麻烦。
如今安殊亭这是直接借住进了孙悦白的小院,只这份偏心,就让人侧目,要知道曾经有多少人费尽心思,但也就那样,这其中还包括了谢家的后辈。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不是穷闹的,没银子给书院交,要不还能怎么着?”无视了周围竖起的耳朵,安殊亭无奈的说到。
书院就这么大,这事儿反正也瞒不住,与其任由大家猜测,倒不如他先坦荡的说出来来,用的自然也是那一套理由。
这也意味着安殊亭原来手上的钱,之后是真的不能动了,要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迟早露馅。
“好吧,你有道理。”贺知舟才不管他这些理由,反正他就是知道安殊亭在孙悦白那里很特殊,比万安和还特殊,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
万安和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贺知舟的得意,抬头眼波无痕的的看着他。
贺知舟嘴角的笑扯得更大了,反正只要万安和不高兴,自己就高兴,而且他这样的小人凭什么得先生青眼。
“他得意什么,当别人的狗腿子就那么高兴?”万安和前面坐着的蓝佑善实在是忍不住转头和万安和低声说了一句,眼睛里满是不忿。
他与万安和熟识,自然知道他的不易,就是因为先生万安和的日子才好过起来,如今先生似乎。有了更看重的学生
万安和并不在意贺知舟如同跳梁小丑的行为,对于好友的安慰,他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息事宁人。
蓝佑善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心中更是憋气,凭什么他们就要忍气吞声。
“你有什么好得意,在书院里有功夫比这些,不如好好做学问。”蓝佑善对着贺知舟不屑道。
“这啥玩意儿?我是软柿子吗?”贺知舟正和安殊亭说这话,就见蓝佑善对着自己大言不惭,他无语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气馁的看着安殊亭。
安殊亭点点头,“您看着是挺好说话的。”
安殊亭说的没错,别看贺知舟看着好像诸多挑剔,其实他包容心还挺强的,对小事儿上也不计较。
要不就从前万安和明显是拿他立威,震慑其他那些找麻烦的人,而这个家伙也只是私下恼恨,找找对方的小毛病,过激的手段却完全没有。
“两个二世祖,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见贺知舟和安殊亭只顾着说话,完全不搭理自己,蓝佑善嗤笑。
安殊亭侧目,看着长相更普通,但脾气还挺着急的同窗,笑了一下,“这哪家的东西放出来了,在书院熏陶了这么久,看来也没什么用。”
“你想干什么?”蓝佑善猛地站起来,凳子被带倒在地,发出砰的巨响,这下子整个讲堂彻底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对峙的几人。
万安和也站了起来,一只手扯着蓝佑善,“这都是做什么,贺知舟,你们也别太过分。”
安殊亭挑了挑眉,抱着胳膊慢悠悠的也站了起来,“你这马前卒也有点太没脑子了,二世祖,这谁家没有祖宗,你不能因为我的祖宗比一般人出息就这样嫉妒吧,这嘴脸,可真是。”
人群中不知道谁传出一声窃笑,贺知舟看着神色更冷的万安和,再看看依旧不紧不慢的安殊亭,心中赞叹他这兄弟是个猛人,骂人不吐脏字。
“你放什么狗屁。”蓝佑善看着安殊亭奚落的模样,举起了攥紧的拳头,却被万安和死死的拉住。
“你……”
“行了行了,别说你们那套狗屁言论了,你不开口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爹、我爷爷、我祖宗有本事,我还能怎么着,总不至于不认祖宗吧,那可太不孝了。”
“再说了,大家都是凭实力进的书院,你怎么就品德那么高尚,指点别人起来那么起劲儿,你如今成了书院第一人了?见人就想指点一番。”
安殊亭见万安和就要张口,无趣的摆了摆手,一屁股坐下来,明显是不想听他的长篇大论。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越发嘈杂,万安和不用听就知道,今天他要是不说些什么,从前的义正言辞就是一个笑话,以后他会沦为一个嫉妒别人家世的狭隘之人。
“如果你对佑善的话介意,那我替他道歉,作为同窗,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不负光阴,把心思多用在学业上,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又什么好洋洋自得的。”万安和看着贺知舟和安殊亭,十分真诚。
“哎呦,这可真是太好笑了,你在讲什么笑话,身外之物?”安殊亭哈哈哈大笑,忍不住低头拨了一下自己佩戴的羊脂玉。
剩下的不都是和大家一样的装束。
“这算什么身外之物,不过是和衣服一样的配饰罢了,不在意身外之物,你总不能让我光着呀,但你也没光着。”安殊亭这话说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但讲堂里的许多学生确却点点头,“不过是些平日的装饰,要不说我都没注意。”
其实也不是没注意,只是一般能让孩子科举之途走到这一步的,家里条件都很不错了。
很多人更是有权有势,家中富贵,平日也都是这般搭配的,注意肯定是注意到了,也能从装饰知道安殊亭家境富贵,但确实没什么好关注的,大家不都一样。
也有不少同窗想到万安和从前总说别人仗着家里如何,是不是他十分介意了,要不怎么尽盯着这些。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说这些了,怪没意思的,你看这不就是负了光阴了吗?而且是我们三十多个人的,加起来都浪费了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