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见哥哥直到现在还不知神女的真正身份就是怀清,不觉心中焦急,便开口提醒道:“怀姑娘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回来还没来得及看望怀先生,就先去替大娘诊病。”
大公子听得二弟如此说,猛然间明白神女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怀清,心中又惊又喜,他不是没有怀疑,只是四年的等待让他有点心灰意冷,当惊喜就在眼前时,害怕再次失去的心理却让他不停地退缩,不敢相认。
“清儿,清儿回来了!”他不停地念叨着,满脸惊喜之情,但是想到清儿戴着面纱冷淡的表情,心中又像刺了一根钢针,悲苦失望不已,但是心中总还是有些希望,希望他和清儿之间只是有着什么误会,误会一旦解除,清儿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此时,怀清已经取下面纱推门而出,她觉得自己必须要面对这一切,面对四年前对自己交付真心的那个人。
大公子看到四年来自己朝思暮想的怀清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心中有一瞬间的模糊,四年的时间,模糊了很多的事情,连怀清的模样也变得有些陌生。
她不再是那个清冷而又令人怜惜的采砂姑娘,而是冷傲的强大的甚至可以掌握数千人性命的灵山的神女。
何子琰呆呆地看着慢慢向自己走过来的怀清,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她,只觉得满眼芳华,不可逼视,低下头,道声“清儿,这些年你可好?”
看着大公子低下头,怀清也觉得心痛,时间终究使两人变得陌生,初遇他时他是那么意气风发,坚毅果断,再遇时又是那么温情款款,而如今他的眼角却多了化不去的忧伤,想着这一切变化,只觉得心神烦乱。
石泉看到师妹心神不宁的样子,便上前拦在大公子和怀清中间,道:“师妹,夜深了,你耗费真气太多,还是先回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议。”
怀清点点头,道:“大夫人病情我已暂时控制,但是彻底治愈的办法,还需要我研究之后再行定夺。”
大公子看她面有疲倦之色,便也道:“清儿,你先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石泉送她回住处,路上清问道:“师兄,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石泉不解,道:“师妹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想让大公子彻底死心。”
“师妹,你想好了,丢掉这样一个帅气多金又重情义的如意郎君不觉得可惜吗?”
怀清听出石泉口中促狭的意味,不禁瞪大了双眼,嗔怒道:“师兄再胡说我告诉师尊去!”
石泉连忙讨饶,心中却乐开了花。只要清儿心中能放下大公子,那么自己与她朝夕相伴,总有机会可以走进她的内心。
第二日清晨,大公子来到怀清的房外,听说她和大师兄到花园中练剑去了。
来到花园,果然见到两人正在习剑,一个矫若蛟龙,一个翩若惊鸿,配合十分默契。看到这样,心中不觉颇为忌妒。
石泉已知道他躲在暗处,待两人练剑结束时,故意去牵怀清的手。大公子再也无法忍受,径直来到两人面前。
“大公子早呀!”石泉看他走过来,并没有松开牵着怀清的手,满脸得意与嘲弄。
大公子并没有理会他嘲弄的表情,径直走到怀清面前,目光落在她头上的一支白玉簪上,而后深情款款地望向她,道:“清儿,四年了,你还是戴着我为送给你的白玉簪!”
仅仅一句话却如一记重拳狠狠打在石泉脸上,看着石泉尴尬的表情,怀清也忍不住在心底发笑,看来久居山上的师兄和久经商场的大公子相比还是嫩了点。
眼见师兄落了下风,怀清只好冷了脸,淡淡地问道:“大公子这么早起来,应该不是为了找我叙旧的吧?”简单一句话却已有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
大公子愣了愣,随即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道:“清儿,不知道是否找到了根治这种病的方法?”
这病在现代也叫作“痢疾”,是已经几乎绝迹的病,可是在古代,却是夺人性命的极难攻克的病。
若是在现代,用抗生素很快就能控制病情,再加上环境消毒,并不会导致大范围的疫情,但在古代,没有任何抗生素,怀清只能依靠可依靠的中药,慢慢研制出解药,幸好,她已经找到了治病的药方。
“我也正要为此事去找公子,我在古书上看到这种病,此病乃是痢,由湿热所致,积于肠胃,则正为邪阻,脾胃之运行失常,于是饮食日益停滞,化为败浊,胶粘肠胃之中,并且排泄物污染水源,或者经手污染食物,经过多次传播,形成疫病。以辰砂、黄芩、黄柏、炒地榆、金顶龙牙草各15克,炒山楂、炒麦芽各30克,车前草10克,白术30克。水煎服,日一剂,分两次服完。除了金顶龙牙草,其余草药倒是常见,就由大公子派人采购,我着人炼制成药丸,分发众人,可以暂缓病情进展。只是金顶龙牙却是罕见,生长之处极为隐秘,在高山险谷之中,我和师兄即刻出去寻找。”
大公子听到怀清要和石泉单独相处,心中忌火中烧,毫不犹豫出声阻止道:“此行关系我母亲生命,若要寻找金顶龙牙,我一定要去,再说我自小在这地方长大,对这里的地域更为熟悉。”
石泉听得要和怀清单独相处数日,心中正暗自高兴,没想到竟被大公子打断,脸上顿时显出不悦之色,冷冷道:“你这理由倒是很充分,只是却忽略了一点,我们此行凶险,不是在你何府享福,你的功夫太差,跟着我们还得分身来照顾你,实在是累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