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上前几步拨开临王世子的护卫,上下看了看时洛:“阿洛,你没有受伤吧。”
时洛摇摇头。
温若转身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临王世子:“好在我家阿洛没有受伤,不然我就只能和世子殿下切磋一番了。”
临王世子敢怒不敢言,过了一会儿道:“他不是朝华太子的人,怎么又是你家的?你们将军府勾结南诏太子?好啊,我现在就进宫给皇帝表哥告状!”
温若没想到这个蠢东西还能这样说,心中的不渝更甚,凉凉道:“世子殿下真是什么都敢说,不如我打断你的腿之后咱们再去陛下面前好生说一说”
临王世子一直在上京城作威作福惯了,上京城中的人碍于临王不敢对他做什么,直到他犯到了温若头上。那时候温若刚回上京城不久,又被陛下罢了官,偶然一次上街被这纨绔找了麻烦,然后作为前上京城纨绔之首的温若,出手好好教育了一番临王世子。
临王世子回到王府后是又哭又闹,临王却给他关了禁闭,还勒令他以后不准招惹温若。他气不过还去找了王妃哭诉,他本就不是王妃亲子,王妃不过是看在临王的面子上给他点颜色,现在临王都关他禁闭,王妃只说无可奈何就把他打发了。自此他再纨绔都不敢纨绔到温若面前,害怕再吃一次大亏。
但今天不是有宫宴吗,临王世子觉得宫宴没什么趣味,便懒得去了,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宫宴的重要人物。他以为温若去参加宫宴了,所以才敢这么嚣张,谁知道温若也没去,不但没去还来这里帮那两人出头。
他有些瑟缩的退了几步,温若轻嗤一声,不再看他:“田参将将人都撤下吧,误会罢了,你说呢世子殿下。”
临王世子脸都绿了,但他不敢反驳温若,只能压下怒火承认是个误会。
有了温若给的台阶,田参将很愉快的顺着台阶下了。毕竟一个世子,一个太子,他哪一个都惹不起。
“还不快些退下,别惊扰了贵客。”他以为带着面具的时洛是南诏的哪个贵族,便以贵客称呼时洛。
温若不太满意这个称呼道:“这是本将军义弟,不是南诏人,只是和南诏太子有几分交情,不必称呼他为贵客。”
:明月照沟渠
“下官明白,不打扰少将军和公子,撤。”
随着田参将的话,原本围拢的士兵迅速变换队形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排成两列巡城去了。
温若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是一幅兰花,旁边还有几句题诗,比刚才那个什么世子更像纨绔:“这上京城哥哥我熟的很,不如由为兄带阿洛逛一逛?”
正好差个带路的,如果是温若的话,时洛觉得他可以接受:“那就劳烦温兄了。”
顾乙一脸便秘的跟在后面,心中怒吼,不,我觉得不可以!他已经脑子里补充了他家太子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必然是笑得能让人瑟瑟发抖那种。
温若的狐貍眼流光闪烁,剑眉微挑,朗声道:“好,阿洛,为兄便带你共赏这盛京繁华。”
然后温若就把时洛带到了宿雨楼——上京城青楼楚馆之首。
坐在雅间里的时候,顾乙脸都绿了,要是太子知道他和洛少爷来了这里,会不会剥了他的皮?顾乙面色苍白,祈求的望着时洛:“洛少爷,当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们还是去天香酒楼吃饭吧。”
时洛其实也不是很想呆在这个地方,不是因为什么名声问题,是因为他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奈何温若非要拉着他进来,还说是为了他好,然后他就被连拖带拽的到了这里。现在听了顾乙的话,他也深为赞同起身就想离开:“温兄风雅,我不好此道,先行离开,温兄自便。”
然而还没走几步又被温若拉回来,摁在椅子上坐下:“阿洛何必如此急躁,为兄不过是想请你欣赏歌舞罢了。”
顾乙好不容易高兴一下,又被一桶水浇灭,将温若和时洛隔开:“洛少爷都说了他不愿意,少将军何必强人所难。”
温若单手便将顾乙推得后退几步:“护卫就要有护卫的样子,什么时候主子说话轮到你插嘴了。”
时洛刚想说些什么,恰巧这时老鸨进了门打断了他想说的话,&ot;哟,贵客呀,温公子多日不来,我们楼里的姑娘可是想念的紧呀。&ot;
温若一手摁着时洛,一手坐到时洛旁边的椅子上:“这是我家弟弟阿洛,今日将你们楼里姿色过人的都叫过来,给我家弟弟唱个曲儿,跳个舞,若是将我家弟弟哄高兴了,公子我重重有赏。”
老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连忙应声到:“是是是,妈妈我这就去叫人来,定能把小公子哄得舒舒服服,高高兴兴的。”
温若笑得灿烂,将腰间的荷包丢给老鸨,老鸨连忙接着,转身扭着身子叫人去了。
时洛无奈的看了温若一眼道:“温兄,我真不喜欢此处,要不你继续欣赏,我先回去了?”
温若拉着时洛不松手:“来都来了,阿洛今日不若开开眼界,免得什么阿猫阿狗说两句话就将阿洛骗走了,到时候为兄上哪去找?”
阿猫阿狗几个字交的特别重,仿佛意有所指。顾乙差点咬碎一口牙,这狗东西绝对在内涵他们太子,趁着太子赴宴,就将洛少爷带来这种地方,其心可诛,要不是打不过,真想套麻袋打他一顿。
温若可不管顾乙怎么想,他现在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害怕自家白菜还没养熟就被不知道哪头猪给拱了,尤其是那头南诏来的野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想拱自家白菜。偏偏自家白菜是个没心眼的,不多给他见见世面,万一被拱走了他上哪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