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有些为难的凑近大老爷,低声道:“大人,这当官的不都需要识文断字的吗?下官,下官不通文墨啊!只会比划自己的名字,这您说皇上会不会嫌弃下官?”
大老爷用诡异的眼神看他,半晌才道:“小子,皇上至今为止公开表明自己非常欣赏的朝臣,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人!”
林江眨眨眼,这什么意思啊?
难不成自己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能在九五之尊的心里留下好印象?那将来是不是就能躺平了?
抱着这个美好的期望,林江送走了大老爷,关上门就吩咐几人收拾行李,明日就出发前往皇城。
陈田几人都乐疯了!谁能想到?他们的爷居然真的一步登天了!成了皇上亲赐的司农大人!虽然是农官,可农官也是官啊!
他们这些下人,也真的跟着鸡犬升天了!
陈田来到林江面前恭敬道:“爷,咱们是都要走的,那咱家里和庄子怎么办?还有多多和小黑。”
林江想了想道:“你有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若是有,就让他留在堰州给我们看家,小黑肯定是要带走的,只是多多有些麻烦。”
陈田扑通跪在林江面前道:“爷,小人斗胆求爷赎一个人!他定会对爷忠心不二!”
林江手指动了动道:“什么人?”
陈田磕了一个响头,有些哽咽道:“小人的师兄。”
“他人现在在哪儿?”
前往皇城
“在牙行,小人的师兄今年四十有余,小人前些日子偶然间才遇到他伤了腿,毁了容,又被卖到了牙行小人本想等小人攒够了银钱,自己把师兄赎出来求爷开恩,师兄虽身有残疾,可为人忠厚,又有几分本事,爷若能在此时救他,定能让他以命相报!”
林江直接把身上的荷包取下来递给他道:“陈田,爷还是那句话,爷当你是一家人,自然就信你的话,你今日张了口,爷就信你!去吧!把人赎回来,让他留在堰州给爷看门,你也知道爷的性子,只要你们对爷忠心不二,爷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陈田拿上荷包直接去了牙行。
师兄被卖到牙行后处境非常不好,牙人见师兄跛脚又毁容,对师兄非打即骂,那次也是他无意中才认出,那个在牙人手里茍延残喘的男人就是他那昔日丰神俊朗的师兄!
他本想自己攒钱将师兄赎出来,可如今的他也是奴籍,爷对他更是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不能背着爷做出欺瞒之事。
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跟爷提上几句,若是爷缺人了,愿意买下师兄,他这也算是全了他们师兄弟一场的缘份。
若是爷不缺人,那他就自己攒钱把师兄赎出来,给他自由身,也算是问心无愧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爷的计划这么顺利,他们要马上启程去皇城了。
好在,爷一向良善,他自然不能辜负爷的信任!既然赎了人,那此生便是爷的奴才,身为爷的奴才,谁都不能背叛爷!
林江又喊来陈望仔细交代道:“陈望,那几盆东西务必要小心搬运,更要做好保密工作,不允许任何外人瞧见!”
陈望恭敬道:“是,爷!”
林江又喊来陈地:“陈地,你现在就去找镖局,请他们护送我们进皇城,记住,骡车多雇几辆,我们的东西多!”
陈地恭敬道:“是,爷!”
“陈香,把我们要用的东西全都收好,全部带走!皇城那地儿,啥都贵的很!要是再买新的,爷可没那么多钱!”
陈香笑着道:“爷放心,奴一定全都收拾妥当!”
“陈木,把你吃饭的家伙也都收拾妥当!咱们能不能在皇城站稳脚跟,就看你了!你们都先忙,我得去看看多多。”
林江一个人来到了堰州的这几座大山,连着吹了几声口哨,就往深山里面走。
汪汪汪汪汪汪
林江站定,笑看着发出狗叫声的那个方向。
多多猛的扑了过来,林江一把把它抱在怀里,两人玩闹了一会儿,林江看着怀里已然又长大不少的多多,满是不舍道:“多多,我要走了,去皇城。”
抱着多多的头,林江轻声哄道:“你就不要跟着我去了,好不好?”
多多在他怀里一阵乱拱,林江赶紧安抚道:“不是我不要你,你先乖乖听我说,皇城那地界我去过一次了,山少,没有适合你待的地方。”
“皇城那是什么地方啊?中央集权中心,权贵云集的地方,而我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官,听大老爷的意思,还是那种不掌实权,只干活的农官多多,我怕到时候我护不住你!”
“堰州这地方就很不错,这里的地盘你也熟悉了,再说了,咱们家还在这里呢!你就待在堰州看家好不好?”
又抱着多多哄了好久,才勉强让它同意留在堰州看家。
安排好多多,林江就赶紧回落花巷收拾行李去了。
等到晚上他背着一个大背篓回到庄子上的时候,陈田已经把人赎了回来,人也已经收拾妥当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毁了半边脸,又瘸着腿,有些唯唯诺诺的男人,老规矩,不问过往,林江只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恭恭敬敬的跪着,磕了个头道:“请主子赐名。”
林江眯了眯眼,沉吟道:“那便名陈归吧!我们明日便前往皇城,你就在堰州看家,等待我们归来的那一日。”
“陈归谢主子赐名!”
“你的职责就是把我们的家守好!落花巷的宅子一座和这个庄子都交给你了,爷还有一条狗,它平日里不在家,但是,若它回来了,你要好生照顾它!”